朱小春發出歇斯底裏的吼聲,左手握著自己右手的手腕,右手的掌心鮮血湧出,很快將他整個手掌都給染紅,血水一滴滴落在地上,與那酒瓶裏流出的啤酒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條猙獰流過地麵的血色小溪。
其他的混混看到朱小春的遭遇,先是膽寒,繼而瘋狂。
五個人,有三個人從褲袋裏摸出了彈簧刀,森冷的刀鋒在燈光下閃爍著寒意。
“去死吧!”
一個混混吼著,揮動手裏的匕首,向著紀平麵門刺來。
紀平眼疾手快,在對方的匕首到達麵前的刹那,手裏的筷子自下而上,貫穿了對方的手腕。
“都給我滾!”
筷子刺穿了這混混的手腕,紀平跟上一腳,踹在對方的小肚子上,將人整個踹的飛起來,跌在他們之前圍桌的那張簡易飯桌上,壓塌了飯桌。
“走,走,走啊!”
剩下的四個混混再沒敢對紀平出手。前車之鑒,猶在眼前。朱小春的手掌,他們那同伴的手腕,除非他們也想在身上什麼地方被開個洞,若不然,離開這裏,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這幫混混倒算是有些情義,並沒有隻顧著自己跑掉,而是扶著朱小春和那個被踹出去的同伴,一起逃走。
“弟娃兒,妹兒啊,你們趕緊走吧,你們攤上事了!待會兒就走不了了!”
燒烤攤的老板在朱小春六人離開不久,便將紀平他們點的燒烤送了過來,一邊擺放著燒烤出來的東西,一邊小聲地開口。
“沒事兒的!”
紀平擺擺手,謝過了這位老板的善意提醒。
“好香,我先吃了哦!”
雲煙裳一直在看戲,這會兒聞到燒烤的香味,首先動手。
“我也開吃了!”
鳳飛飛緊隨雲煙裳之後抓起筷子,夾了一串魷魚須遞到紀平的麵前的小碗裏,嫵媚開口,道:“對不起哦,剛才,是我的錯!”
不知為何,跟紀平發生了實質關係後,鳳飛飛的心理在無聲無息中發生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轉變。若是以前,鳳飛飛是絕對不會在紀平麵前這般說話。但現在,她卻說出了致歉的言語。
紀平嗬嗬笑了兩聲,道:“鳳姐姐,這個,不怪你的。誰讓你們長得這麼好看?美女,總是會帶來麻煩的!”
“明明是你們男人心思齷齪,關女人什麼事情?”雲煙裳瞥了紀平一眼,“趕緊的吃,待會兒,有的你忙的時候!”
紀平應了一聲,也抓起筷子開吃。
一如雲煙裳所言,待會兒,真的隻是等了一會兒,就有一大群的人從馬路的那一邊衝了過來,人人手裏拿著裝備。
鋼管、砍刀、雙節棍……
幾十號人,黑壓壓一片,很快到了這燒烤攤。原本在這裏吃飯的人,早在紀平收拾了朱小春一夥人的時候,已經結賬走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這年頭不懂的人還真不多。
“男的打死,女的抓回去!”
領著這群人前來的是一個長得相當彪悍的漢子,足有一米九的個子,腰寬體胖,在那兒一站,就跟一堵肉牆一般,威懾力十足。
一群人圍上來,各種家夥指向紀平三人。而在這過程中,紀平、鳳飛飛和雲煙裳都是旁若無人,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毫無驚慌之態。
“你們老大是誰?”
紀平丟下筷子,站起身,看向這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二十多歲,本該是人生的美好階段。可是,這些人走上了混社會這條路,標準的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對這些人,紀平不知道要如何評價。或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對或者錯,唯有自己才懂。
“怎麼?想要攀交情?”那彪悍的漢子抬起手,阻止了其他混混進一步的動作,“說吧,你是誰!”
彪悍的漢子看起來五大三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事實上,他很有頭腦。紀平在知道了朱小春的名字後,還敢動手,就表示對方是有恃無恐的。在這種情況下,應對這種處境的辦法有二,第一就是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個虧吃了也就吃了。第二種辦法則是借著找回場子的機會,查出紀平的來曆,找機會化幹戈為玉帛。兩種方法,第二種,為上。
正是基於這種心思考慮,彪悍的漢子帶著人氣勢洶洶找上門。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誰的人?”
紀平如今的模樣,標準的無名之輩。他不管說自己是誰,都是無名之輩。
人與人的交鋒,是氣勢的相爭。
紀平站在那裏,雖然不是高大壯碩,但不怒而威,自有一股氣勢散開。那種感覺,仿佛單槍匹馬,獨對千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