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快走,你不宜跟他們對上的。快走吧。”
桃花真是有點急了,他的身份在恒河府還混得過去,可到了京城,誰還買一線天的帳啊?趕緊上前,扯了扯風揚的衣服,低聲催促他快走。
“原來是恒安王爺,恕微臣失禮了!”隻是桃花的話音剛落,對麵雲大將軍已經放下架子,上前行禮了。
他說這話的聲音不高也不低,足夠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恒安王爺?他是恒安王爺!”
頓時,嘩啦啦跪了一見,見過恒安王爺的聲浪此起彼伏。
突然的來了這麼一出,顯然與桃花腦子裏的劇情嚴重不符啊,她一下懵了。王爺?聲名遠播的恒安王爺?就是眼前這貨?很熟悉的氣息,依舊是掛著冷峻的麵孔,怎麼可能是什麼王爺啊。
現在還直著身子的除了被稱為恒安王爺的這貨,再就是作著輯,生生矮了一個頭的雲大將軍,最後就隻有傻楞著反應不過來的桃花了。連已經從發呆中的桃花手裏掙脫出來的雲映雪都已經盈盈下拜。
看來真的是恒安王爺沒錯了!
把人家皇帝的寶貝兒子當土匪,估計也隻有自己這個反射弧超長的家夥才幹得出來了。桃花苦笑了一下,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
“民女見過恒安王爺,如有冒犯之處,還請王爺看在不知者無罪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
聽到桃花脆生生的說著正兒八經的客套說辭,沐風揚突然有種不大舒服的感覺。
“跪什麼跪,快起來。”他親手扶了桃花起身,衝四周揮了揮手,“免禮。”
場上一片兵荒馬亂。
“雲大將軍這裏可是怎麼回事?”依舊是慣常的毫無情緒波動的聲線。
“望王爺見諒,臣的女兒被歹人所劫持,實屬無奈之舉。”
桃花醒過神來,眼前這個才是麻煩呢,歹人?做賊的喊抓賊啊,還能不能更不要臉?
“不知道雲大將軍從哪裏分辨出民女是歹人的?”頂著雲鵬遠滿帶殺氣的目光,桃花不卑不亢。
他娘的,到底想怎樣?我一個小村姑跟你們高大上有什麼苦大仇深啊,有什麼衝我來,砍頭也不過碗口大個疤!天天提防著也是夠了,桃花莫名心塞,竟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桃花很無畏的仰著臉,完全直視著雲鵬遠,那人還是五年前那般模樣,俊郎有神,魁梧威嚴。
“你……秋兒?”
桃花靜等他的雷霆之怒發作,卻沒曾想雲大將軍目光迷離的叫了這麼一聲,似失魂落魄般。
秋兒,又是秋兒!在榮安國公府被老夫人這麼叫還當是偶然,現在又被雲大將軍這麼肉麻兮兮的叫,桃花神經再粗也明白過來,這一路怕都是代人受過了!
“我不是什麼秋兒,我姓喬名言,小名桃花,水口村一個小小村姑罷了,怎生受得起你們千裏追殺,滿世界通緝?我老實本分在家種田,沒擋著誰,也不礙著誰,求你們大老爺們高抬貴手,放民女一條生路吧!”
這話桃花完全是吼出來的,雖然說著求字,卻半點沒有什麼求人的姿態。
“追殺?通緝?怎麼回事?”雲鵬遠並沒有追究桃花態度的意思,倒是對這幾個字眼有些不明白。
能吼這麼一長串話出來,已經是桃花憋著氣才做出的極限了,這是個尊卑分明的地方,誰真跟性命過不去啊,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不過話已出口,想改也不行了。
“還請恒安王爺和雲大將軍給個公道,民女的妹妹奄奄一息,急等救治呢。”
怎麼回事?自己做過的事還問別人?就算現在當場給你捅出來了有用嗎,除了拉更大的仇恨之外?桃花其實並不是一個多衝動的人,一口氣把悶氣出出來,也不過仗著風揚那貨就在旁邊罷了,其實也是一種試探,他總會護著自己一二的吧。
“怎麼回事?”這回雲鵬遠扭頭向家丁隊伍中望去,問的不再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