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偷襲已經進入一種白熱化的狀態。都不局限於開始的帶點武器直接就殺進來,有用暗器、有組織用陣型、後麵還帶著用咒術加狀態的。子慎也漸漸難以應付,一晚下來,汗流浹背,還放跑了幾個。
我的狩獵技巧到是精進不少,當年森默那幫勤奮好學的乖孩子經常蹲點守侯獵物,一蹲就好幾天。現在是隻要我想,24小時皆有靶子輪流出現。也沒有再用繩子束縛他們,用流可的話說,他們已經逃不出本小姐的手掌心了。
看著周圍忙碌的俘虜,子慎被刺穿了幾個洞的衣服,暗自揣摩,許久之後,開心的說:“看樣子,今夜就是他們最後的攻擊。做好一切準備。必要時,流可也要出手。”
子慎聽了,一直緊繃的眉,舒展開來。這麼多日,幾乎全靠他一人去抵抗,高強度的疲勞轟炸終於看見結束的曙光了。
左手的手鏈柔光輾轉,讓流可忍了這麼多日,幾乎每日都在我大腦裏抱怨“若是本座出手……”,現在終於可以出手,連我都可以感到它興奮的心情。
想著和仁老頭的承諾,我不安的開口:
“記住,是不得以才可以出手。別讓氣息超出這間屋子。”
唉!我是不指望流可可以理解我“不得以”的意思,今晚將來的客人們,下場估計會很慘。想著即將到來的撕殺,我的嗜血因子也被積極的調動,在體內橫衝直撞。這在一個月以前還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我閉上眼,讓心情平靜下來,讓思緒冷靜的同時,把身體的狀態調到最高。
在我嚴陣以待的同時,一個著急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響起。
“小愛……小愛……”
看著跌跌撞撞進來的丁毅,衣衫破爛不堪,哪有平日半分的溫文爾雅?可是盡管這樣,我的心還是不爭氣的摟跳了一拍。
我板著臉問:“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他哭喪著臉:“救救萌萌,小愛,求求你救救萌萌。”
哼,火氣唰的就躥了上來。我告訴自己,還在調理狀態,忍住、忍住。
“她出什麼事了?”
“她被綁架了……”
我打斷了他:“王哥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問到他?”
“他有沒有找你問過我的情況?”
“小愛,你怎麼知道?”
拉扯了嘴角,我把丁毅調到南13區,就是為了讓他遠離戰爭。近日來連續偷襲我的人馬,估計和那姓王的脫不了幹係。看來是從我這裏討不到便宜,連日的損兵折將,讓他們慌了陣腳,要一個人質來保證今晚的勝利。
這是一個破釜沉舟的狠招,但是他們抓的卻是趙萌萌,姓王的不應該會犯這樣的錯誤,他該知道趙萌萌對於我來說無關輕重,要抓也該是丁毅。除非……
我淡淡開口:“我憑什麼要救趙萌萌?我有欠你們什麼麼?”
丁毅仿佛失了神:“小愛,算是我求起你,在這裏我隻有靠你了,救救萌萌好麼?”
說著,說著就在我麵前跪了下來。
丁毅,你為了她連下跪都做了,我又算是什麼?
我想大笑,卻隻能忍著,調息、調息,不能亂。
“你丁毅的麵子大過天麼?”
“……”
棱角分明的臉龐此時滿滿的都是慌亂
“就當是為了我,也不可以麼?”
為你救她?那誰又會為我傷神半分?
“你當真要我救她?”
一團名為“希望”的光芒從漂亮的眸子裏射出,我憐惜的撫上憔悴的側臉,不知道呆會兒的風雲變更會在這張臉上刻出怎樣的痕跡,隻願不要太過難看。
“姓王的會帶趙萌萌過來,你隻管在這等就是了。到時若你仍要救她,我就賣你這個人情。”
說完,我繼續凝神,任丁毅自個波濤澎湃,不再吭聲。
總覺得今日的夜幕降臨得特別快,緋月通紅得似血,仿佛已經為這夜拉開滿是腥味的序幕。
左手的手鏈銀光閃爍。
“你真的準備讓這個手無寸鐵的家夥在這裏?”
有些事,得讓他自己親眼見到,溫室的花朵在地獄裏是活不長的。
“煞費心思的配合那些人麼?”
難得他們連劇本都寫好了,我們盡可以上演一場華麗的秀。
“是麼?那可以開戲了,我們的客人已經來了。”
在我出聲前,子慎就已警覺的起身,鋒利的匕首塗得漆黑緊緊貼在胸口,發出淡淡寒氣。
“既然來了,進來喝杯茶,如何?”
小花園裏霎時閃過幾十條人影,電光火石間,我們已被重重包圍住了。
為首的黑影卸下麵具,忠厚老實的麵孔引來我身後一聲冷呼。
“森小姐實在客氣。”
我微笑:“可以請趙小姐出來了麼?這裏有人在等她。”
王哥手一抬,兩條黑影架著趙萌萌走進了我們的視野。
“毅哥哥……救我……”
“萌萌,別怕。”
兩人情深款款,完全無視我的存在,跟拍台灣老阿姨的偶像劇一般。我倒也沒打攪,冷眼打量趙萌萌五花大綁、披頭散發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
給子慎一個“動手”的眼神。寒氣如同藍色的蝴蝶,漫天飛舞、旋轉,流下優美的軌跡。我由衷的讚歎,不愧是專業的。
眼前的王哥眼中出現一絲慌亂,估計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動手。
一把長刀死死的抵在趙萌萌的喉嚨上:“森小姐是否忘記,趙小姐還在我們手上。”
我仔細一看,竟還有絲絲血跡順著刀麵滑落。
“啊!”佳人輕呼,淚水也跟著滑落。
“萌萌。”丁毅直接撲身過去,我一招定怪放過去,他的身形就停住了。重心不穩,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定怪與凝怪不同,最大的好處就是能暫停敵人的動作,但敵人的思維依然清晰,也還能交談,象武功片裏的點穴一樣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