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哦，其實你也別把龍鱗漆想的太簡單，他們對一切意外事件都有備用方案。沒準這些幸存者裏麵就藏著探子，我們對話的一切或許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包括你試圖獲得失落聖誕節情報的事情。”莫布幽幽道，“他們還沒有大動作，因為覺得我還在掌控中，可我如果幹的太過分的話……龍鱗漆會在事情鬧得更大之前先抹掉我。”
莫布忽然拍了拍手掌，“好了，我們來談正事。我需要離開這裏，我需要付出多大的價錢才能換得你的幫助？”
“你這麼信任我？就不怕我暗中下絆子？我有可能隻是龍鱗漆派來準備跟你攀好關係然後一腳踢你下懸崖的人。”楚千秋說。
“有道理，那我還是趕快崩了你吧。”莫布瞬間摸起槍，指著楚千秋的腦門。
楚千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片刻後莫布放下了槍。
“因為你是真心的啊。”莫布忽然說。
“真心？”楚千秋有些意外，這算什麼理由？話說你又是怎麼看出別人是在想什麼？
“我感覺出來的。你算不上一個軍人，你就是個老賊，而老賊是不會把自己置身於險境中的。除非那坑裏有老賊想得到的寶藏。”莫布說道，“而我就是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本來你完全不需要跟我發生衝突，你隻要老實報告發現我的蹤跡就可以了，然後悄悄的扮作不認識我，直到我被捕。可你反其道而行之……此事必有蹊蹺！”
“老賊這稱呼真讓人不爽，我很老嗎？”
“你不是常自稱老夫嗎？我這是順你的意。”莫布淡定地回答，“那麼，你出個價吧。你可以慢慢考慮，不過最好趕在保衛部隊入城鎮壓之前。”
“不必了，我已有答複。”楚千秋道，“老夫想要得到的，是答案，是真相。”
“世界沒有一家店鋪出售答案，真相也不是任何代價可以換到的。”莫布用力拍打大腿，“丫的，說人話！”
“身為傭兵的你，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嗎？”楚千秋低聲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在每一次的戰鬥過後，我都會懷疑，我的戰爭是否正確？我是否為了真正的正義而戰？戰鬥越多，這種懷疑感就越強烈，我向指揮官們詢問開啟戰爭的理由，可他們隻是說‘你隻需要戰鬥，軍人戰鬥不需要理由，能夠驅使你們的隻有命令’”
“賤人就是矯情！”莫布怒斥這吃裏扒外的東西：“這麼多愁善感還幹什麼傭兵？你該投入耶穌的懷抱啊！”
楚千秋不理他，繼續道：“後來，我接到了出擊的命令，命令我們前往非洲某地毀滅一個部落，命令說那是恐丨怖分子的訓練營，需要摧毀。可那隻是當地的軍閥想要占據部落下的鑽石礦，他嫌太麻煩，直接請了雇傭兵來下手，事後也好推卸責任。”
“然後呢？”莫布淡淡的問。
“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但對象不是那些村民，而是協同我們作戰的政丨府軍。我們一路打了過去，路上還順手炸了兩個軍火庫。”楚千秋平靜道，“然後我就被解除了作戰指揮權，並被帶了回去進行軍事審判，麵對軍法官我跟他說‘軍人除了服從還有良知，我不會向平民開槍’”
“真是偉大的自尊心，可這份驕傲不能給你帶來任何東西。知道我為什麼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你嗎？因為你是一個不合格的軍人，真正的軍人隻為自己的信仰而戰，為了這份執著他們可以拋棄一切，比如節操，比如下限。”莫布捂著胸口深沉道。
“感覺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混進去了啊！”楚千秋拍腿大喝。
“那次事件，由於高層的意見不合，我最後得到的懲罰隻是開除。我試圖改換職業開始新生活，可很快我就發現我的手除了開槍什麼都幹不了，恰在這個時候龍鱗漆找上我了。他們宣稱他們隻為正義而戰，而我很適合他們。”楚千秋說道，“我考慮了一下，接受了他們的提議，我成為了龍鱗漆的雇傭兵。在裏麵生活了一段時間後我不得不承認，龍鱗漆的作為確實符合我的道義，我很樂意為他們工作。但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感覺龍鱗漆變了，先是聽聞議會成員的替換，而後是部分傭兵不知道為什麼離開了龍鱗漆，但最讓我疑心的還是我們接到的命令細節。”
“龍鱗漆總是保持高度的行動透明化，也就是所謂的出師有名，這也是龍鱗漆讓我感到舒服的原因所在。但漸漸的我們隻能得到一個模糊的信息，我們越來越無法接近真相，我們到底為何出戰？”楚千秋臉色極不好看，“然後很快的，失落聖誕的發生，保衛戰爭的爆發，這其中的種種，讓我覺得，龍鱗漆的改變與那年的聖誕節有著極大的聯係。”
“所以你才要探聽失落聖誕節的細節？即使知道了你又能怎麼樣？龍鱗漆不會因為你一個人而回到從前。”莫布麵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