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知道,後來……迫於兩邊的這個家族壓力,我隻能先和你周阿姨結婚,盡管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對情況,隻是在長輩麵前做做戲,私底下還是各找各的心上人,但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和你媽媽還是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麵。”
“而且那時候可沒有什麼手機,什麼視頻聊天,寫信打電話還容易被家裏人抓到,見不到麵的日子裏隻能幹熬著,那可是真的度日如年,恨不得把家裏的鍾盯穿,”齊研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你現在還是比那會兒的我幸福一點嘛,至少能聯係上他,打打電話,打打視頻,時不時再飛過去見他一麵,這幾個月不就過去了嗎。”
“我不是擔心這個。”餘昧歎了口氣,又喝了一口全糖的咖啡,覺得自己有點兒習慣了,“隻是……怕他太累了,工作一忙就不好好照顧自己,到時候吃不好睡不好的,身體又要透支。”
齊研點了點頭:“隻有這個?”
當然不止——哪怕已經知道餘昧的計劃,他每次想起臨走前對方那種反常的、破罐子破摔似的狀態,正式標記,還有明顯藏著心事又不告訴他的決絕,心髒就會隱隱抽痛,擔心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但他不能問,因為餘昧不想他插手,不想讓他知道——而小狗的第一準則是聽話。
這些話沒法對他爸說,他隻能搖了搖頭,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沒事,等這場巡演結束就好了,過兩天我去看他。”
“你小子還有時間去呢,公司這麼一堆事兒,你還得上學,”齊研鬆了口氣,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去吧去吧,放鬆一下,別繃得太緊了——哦對了,那個演唱會的門票你買到了嗎,怎麼搶的啊,我看網上都賣光了。”
餘煦:?
“哦,不是我,是你媽媽,”小老頭很善解人意地解釋,“那天見了一麵,她非要了解了解兒媳是什麼樣的人,就在網上看他們那個組合,叫什麼……”
餘煦提醒道:“Echo。”
“對,對,Echo——她就去看他們的視頻,結果還喜歡上了,”齊研也笑得有些無奈,“你媽媽年輕時候是舞蹈演員,在她老家那邊還挺有名的,要不是因為我,現在可能還活躍在舞蹈屆呢——她說餘老師他們唱的歌很好聽,有幾首能讓她回憶起當年站在台上的感覺,聽說這個月有巡演,還想去現場看看呢。”
Echo的人氣算是國民級的,受眾上到老下到小,綜藝節目裏在路邊隨機采訪一個老人家,有時都能說出Echo的名字,他母親會感興趣也並不稀奇。
就是他作為雙方家屬,聽到這番話,就微妙地覺得有點兒奇怪了。
“我……以前是在網上搶的票,就蹲零點,刷新,那個按鈕一亮就立刻買,但後來被他發現了,”他心情複雜地笑了笑,“現在就是坐家屬席,他的助理會帶我進去——我媽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她問問。”
但和自己多年不見的母親並排坐在台下,看他“明媒正娶”的結婚對象唱歌——這個場景會不會有些荒唐。
然而他轉念一想,就想起第一次被安排坐家屬席的時候,屬於許觀玨的那半邊熱熱鬧鬧,而餘昧這半邊隻有圈內的工作人員,還有他一個當時還不算家屬的家屬,其實挺冷清的。
如果他父母都坐在台下,餘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