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萊爾沒怎麼反應過來,隻是感覺:這說的真夠詳細的。
他略微思考後,正視起這塊魔石,它給自己的驚喜真是太大了。他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居然能碰上完全打破三觀常識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讓我幫忙把它還原回體內?”帕萊爾旁敲側擊地問。
“那樣是最好,如果不行,起碼可以利用它……況且,我需要你的協助來研究這個現象。”普瑞斯說,“好歹我也是魔力研究者。”
話音剛落,在普瑞斯的操縱下,從魔石中竄出幾條五顏六色的魔力線,眨眼間就注入到普瑞斯的體內。
普瑞斯本來臉色平靜,此時卻瞪大雙眼,眼神閃爍不已。刹那間,他的腦中炸開了鍋,數以萬計的信息量衝刷著腦海,超負荷帶來的痛苦像火般燃燒著身心。
“你之前把魔力線注入到魔石裏,就是想通過這個將魔石的力量導入你的體內?”帕萊爾看到普瑞斯的表現,嚴肅了不少。
“——”普瑞斯沒有回答,他的雙眸忽然映出了一道道複雜的線條,這些線條不斷回旋構成一個個圖案,緊接著,無窮無盡的風流彙聚到了他的身邊。
帕萊爾愣了一下,這一刻,普瑞斯身上的氣息竟有一點熟悉……這是怎麼回事?
錚的一聲,魔力線根根斷裂,氣流也化為微風散去。普瑞斯雙眼中的異象也消失了。他的額頭上滾落下豆大的汗珠,神色已是疲憊了不少,手中的魔石墜到地上,奇異的光仍舊閃爍著。
“失敗了,如我所料。”普瑞斯拿起魔石,沉思起來。
帕萊爾默不發言,魔力線斷裂之時,一種對他有強烈敵意的波動從普瑞斯身上發出。而沒有斷裂的時候,是相反的親近的波動。他想不通,這個人身上為什麼會瞬間呈現出兩種相反的力量。
“Hensin.”
奇怪的發音喚醒了帕萊爾。
“什麼?”帕萊爾疑惑地望向普瑞斯。
“雖然力量還原失敗,我的腦中卻意外多了很多複雜信息。這是其中一條。這個文字,似乎是某種古代文字,但我沒有印象。”普瑞斯擦了擦臉上的汗,另一隻手緊攥著魔石,一搖一晃地站了起來。
“喔……這文字發音挺好聽的啊。”帕萊爾沒頭沒腦地說。
普瑞斯掃視著一片狼藉的街道,最後頭也不回地朝東走去。
“你要去哪?喂,等一下!”帕萊爾趕忙跟上。
教堂的殘骸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悠閑地踱步著,他的臉上帶著猙獰的麵具,穿著刻印有魔性文字和圖案的黑色長袍。
他忽然止步,他的麵前,兩具屍體抱在一起,一具沒有頭,一具是全屍。無頭屍體旁,凝固的血映出麵具人逐漸探來的手。
轉眼間,那隻手上多了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隨即,這頭就被接到了無頭屍體上。凝固的血液受到感召,瞬間回流向接口處,同時,屍體上的所有傷口有如時間倒流般急速恢複為原狀。
“該醒了,神父。”麵具人開口,中性的聲音中蘊含著魔力。
屍體一顫,隨即緩慢卻毫無停頓之意地起身,屍體的眼也睜開,銳利的眼神令空氣的流動一滯。
“你是誰?”他沒有驚訝之意,隻是臉色凜然。
“拯救你的人。”麵具人簡略地回答。
“?”神父困惑起來,他思考了良久。而麵具人也耐心十足地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