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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墜落之時,帕萊爾就瞅準了時機,上前將那恐怖的破壞力抹消於無形。借著這個機會,他為了給普瑞斯施壓,好知道更多秘密,迅速借星星的衝擊力飛到目不所及之處。
對,正好就落在了……鎮中心的原本美輪美奐的教堂。
教堂毀之一炬,到處都是殘梁斷壁,教堂門前的女神像也四分五裂,被褻瀆神明的星墜摧毀得不成樣子。而帕萊爾剛毫發無損地落到地上時,就碰到了一具柔軟的身體。
“……我手碰到了什麼?”帕萊爾疑惑地一瞧,發現一個仍睜著漂亮雙眸的修女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
一陣微弱的聲響讓他的注意力一轉,發現一段燃燒著火焰的石柱邊,一個渾身焦黑的高大男子無力地匍匐前進著,目標正是他自己。
“哦,那你就是神父?能活下來,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帕萊爾自言自語著,卻沒有搭救男子的想法,在他看來,這男人活不了多久。況且,他的目的還是遠程觀看戰鬥全況。
“鬆開……”卡爾神父吃力地開口,吐出一陣煙霧。
“?”帕萊爾愣了一下,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鬆開卡拉蕾斯。”卡爾神父執著地繼續說。
帕萊爾掃了一眼,恍然大悟,原來他的手一直放在修女身上,卡拉蕾斯就是這修女的名字。他對女屍沒興趣,自然而然就鬆開了手。但隨後他就吃了一驚——他鬆開手時,手上柔軟的觸感還未散盡,神父就撲了過來,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完全不顧及他,抱起了修女。
“卡拉蕾斯,醒醒!卡拉蕾斯!”雖然身上的力量幾乎快要耗盡,可卡爾神父的聲音卻一字比一字響亮。
他回憶起星星墜向教堂時,自己將卡拉蕾斯緊緊抱在懷中,意圖保護她——可是,超乎想象的衝擊力還是傷到了修女,修女的體質比他脆弱得多,一想到這裏,他就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來找她。
如今的確找到了,但是修女卻連呼吸都停止了。
“……卡拉蕾斯……”卡爾神父忽然沉默了,許久才再次呼喚,他望著這熟悉的麵龐,難以言喻的情感如浪濤般在心中翻滾著。
他與卡拉蕾斯的見麵很平凡,恰好被調用到一個教堂,作為同事管理一個邊境小鎮。見到她時,卡爾神父便發現一向古井無波的內心起了波瀾,他不知道那是愛還是別的什麼,但這波瀾使卡拉蕾斯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取代。
她是個有趣的人,比起各懷心思,引人討厭的神父同事抑或者性格死板的許多修女,她更為開朗,對於教義並不恪守。苦悶的日子中有了她,也就不再苦悶了。
相對的,無論是什麼樣的日子,沒有了她,就是苦悶的了。
“神父,之後你打算怎麼樣?”帕萊爾忽然轉過頭來,“有想過嗎?”
“……不知道。我覺得,沒有她的日子,已經失去了意義。”卡爾神父並不關心是誰和他對話,無法言明的悲傷使他對一切都漠不關心,隻是機械地說出所想。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聽,但我可以幫你……合葬。”帕萊爾說,“反正你的意思是,不想再活下去了吧。”
帕萊爾本來並不想關心此事的,可惜他看到這個情景,還是沒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