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唐還是不敢小看他。他身上上位者的氣勢太重。

商晉看了眼蘇憫,蘇憫在另一張單人沙發坐下了。

駱唐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他此前見過商晉和蘇憫的相片,又從蘇想口中知道了他們的戀人關係。但是真正見麵的時候才發覺這兩個人的親密程度要比自己認為的親密得多。

即使他們並沒有多少話,可是語氣神態,眉眼間流露的心領神會總是騙不了人的。

他們真的是剛成為戀人嗎?駱唐心想,不會兩人合起來糊弄蘇想的吧。

蘇想端了茶出來,故作隨意的坐在駱唐旁邊,蘇憫一見眉頭就擰起來了,“回房間去。”

“為什麼?” 蘇想不想走,“你們討論的是我的事,我不能聽嗎?”

蘇想目光看向商晉,他開口道:“聽你哥的話。”

蘇想又看向駱唐,駱唐目光安撫。蘇想沒有辦法,隻好慢吞吞地回房間去了。

蘇憫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眉來眼去的幹什麼呢!

蘇想待在房間裏,坐立不安,想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麼。不知道過去多久,蘇憫讓蘇想出來。

蘇想出來的時候他們大概已經談完了,蘇憫倚在沙發裏,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商晉看向駱唐的目光中透露著欣賞。

蘇想心裏一喜,覺得這事差不多能成。

商晉看見蘇想下來,便道:“想想,送送客人。”

“好嘞!”

駱唐站起身告辭,蘇想和他一塊出去了。

商晉回過頭,看著沙發裏懨懨的蘇憫,問道:“怎麼了,解決了一樁事,不開心嗎?”

蘇憫長歎一聲,“蘇想真是長大了,他身邊都有比我跟他更親密的人了。”

商晉失笑,在蘇憫旁邊坐下,緊緊的挨著他。

“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商晉道:“原始家人是基於血緣形成的關係,不是自己選擇的。而人長大後遇見的朋友,愛人,那才是自己的選擇,你覺得兩種關係,哪個更高一些?”

蘇憫撐著頭,“我不是不理解,我就是有點,有點不開心。”

商晉把蘇憫摟進懷裏,手指捏著他的耳垂,道:“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蘇憫抬眼看著他,“什麼地方?”

商晉沒回答,低下頭親了親蘇憫的嘴唇。

商晉帶蘇憫去了郊區,車子停在一座三進的中式院落門前。商晉撐著傘,與蘇憫並肩站在門口牌匾前。

“今日歡。” 蘇憫念出牌匾上的字,又看向左右石雕聯。

“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 蘇憫笑了,問商晉,“怎麼弄得這麼幽怨繾綣。”

“這是上一位主人的,我買下來後隻裝修了裏麵,牌匾還沒有換。” 商晉把手放在蘇憫後背上,道:“進去看看吧。”

三進的院落,進門是影壁,邊上種了一棵矮梅,現在隻有黑漆漆的枝幹。繞過影壁,最前麵的院子裏有一棵好大的海棠樹,如今開的正好,花枝重重,蓬鬆如雲。花樹下麵有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旁邊是一個水池,裏麵全是荷花,荷葉碧綠碧綠的,花苞才一點點。

室內裝修的很漂亮,簡單而實用,一樓是一整個大客廳,地上都鋪了地毯。蘇憫不喜歡穿襪子,他喜歡光著腳跑來跑去。雪白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商晉覺得那樣子很好看。

二樓是臥室和書房,兼有娛樂室和運動室。他給蘇憫隔出了一間房作為直播的地方。蘇憫隻是很偶爾的時候直播,他大多數時候喜歡自己玩遊戲。

商晉將整個閣樓作為蘇憫畫畫的地方,樓頂全都換了玻璃。蘇憫仰頭看,雨水嘩啦啦的衝刷著玻璃,院子裏的海棠樹剛好挨著玻璃頂,粉白的花朵好像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