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若遊絲的氣息,在哀傷悲痛的麵龐間微微抽搐著,盡管已經知道凶多吉少還是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就好像在暗無天日的深淵盡低,一顆無助的心忽然被一根絲線懸掛住一般,掙紮著要脫離這九幽下的侵蝕。
蒼涼的月色被層層疊疊密不透風的烏雲所籠罩,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的料峭寒風無止息地吹拂著,木文廖忽然將目光抬向天空,陰霾沉澱下來的天空,瞳孔間也漸漸微縮。
“若是我要救這個人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齊齊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這個人,料想眼前此人會買自己等人一個麵子不會擅自插手,不料居然還敢這麼大言不慚,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說要救人。
“你想死嗎!看不見自己現在的立場麼!”
“要麼滾開!要麼就嚐嚐我們的刀子!”
那十數個大漢都紛紛叫嚷起來,對著眼前這個身材有些瘦弱的青年怒目而視,呼喝辱罵之聲此起彼伏,看似有躍躍欲試立刻動手的意思。
“他拿了你們什麼可以還你們,這個人我要帶走,還是……”
木文廖從腰部悄無聲息地拔出幾枚三寸銀針,言語之間沒有了半點絲毫的動搖與猶豫:
“幹脆我兩樣都帶走。”
隱約之間,木文廖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剛才看那刀疤臉的神色似乎有意隱瞞這件事物,既沒有說是妖晶也沒有說多貴重,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難道是怕自己知道後見利心起殺人越貨?
一個小小的獵獸團能拿到什麼東西?再貴重也不過一顆宗玄妖晶罷了,被盜走或許是因為這個人鬼迷心竅,找個人抓回來聽候發落便是了,可是成群結隊這麼大動作出來抓一個人未免有些不尋常了。
那刀疤臉的臉色瞬息一青,木文廖的嘴角也微微一動,低聲喃喃道:“果然麼……”
刀疤臉沉下臉一擺手,身邊十數個弟兄便握住刀柄,麵色怒不可遏地看著自己,木文廖麵容冷峻,剛要說什麼時,莫名鼻子微微動了一下,一陣詫異泛上心頭,不由自主地道:
“花……花香?……”
就在每個人臉色嚴陣以待,情勢岌岌可危,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虛空間莫名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真真切切地傳出卻沒有半個人察覺,清晰地回蕩開來,與此同時還有淡淡的花香……
“真是個大笨蛋……一個人就要打那麼多個,要是死了線索斷了該怎麼辦。”
那輕柔細膩的聲音如黃鶯脆吟一般宛爾動聽,如天籟之音一般心曠神怡,隻不過沒有半人聽到:
“唔……姐姐不在,要不要耍耍他,看你一副神氣十足的樣子,被刀砍一下就知道厲害了吧!”
那狡黠而略帶玩味的俏皮聲傳出後,驟然間,連木文廖都沒有察覺的時刻,他腰間那一枚枚光彩奪目的銀針都一一地浮動起來,夾雜著若隱若現的竊笑聲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你怎麼打,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