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怒衝頭頂,思緒亂飛,她傻乎乎的笑,「櫻桃...你喝了酒...像..像隻小狐狸...」
歪靠著茶幾的小女人不甘示弱,「那你呢?」
小丫頭大聲呼著:「我是可愛的小豆包...又軟又香的豆包...」
蘇櫻眯著眼,眸底泛起狡黠的光,「又軟又香,掛不得你小舅這麼愛吃...」
「小舅....」
豆包將腦袋擱在沙發上,撅著小嘴,低聲嘟囔:「我好想...好想小舅喔...」
她又說:「但..我一想到他跟其他女人...我就很難過...難過的快死了...」
櫻桃不解的問:「豆包,你明明對所有人都寬容善良,為什麼偏偏對你小舅這麼苛刻?」
小丫頭沉默了幾秒,眼皮撘落,眼瞼處的睫毛緩慢煽動,她輕柔的開口道:「因為我愛他...」
她聲音輕飄飄的,似醉話,又不似醉話。
「其實我知道,你說的那些都對,小舅他不是聖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有生理需求也是理所當然的,何況我們之間有年齡差距,這是沒法逾越的鴻溝。」
「但你知道嗎櫻桃,我有時候想啊,如果...如果我當時能再勇敢一點,發現自己愛上他時就不顧一切的向他表白,你說,他會不會就完完全全的隻屬於我一個人。」
「他現在完全屬於你,不夠嗎?」
「好像夠,又好像不夠。」
小丫頭喃喃細語,「櫻桃,我真的愛了他很長很長時間了...」
豆包側頭看她,聚焦早已模糊不清,隻能隱約見著她精緻的輪廓。
「我從小特別調皮,到處惹是生非,媽媽希望我當一個儀態端莊的大家閨秀,所以十歲那年,即使外公百般阻攔,她還是鐵了心要把我送到國外的淑女學校讀書。」
「我媽媽多固執啊,我當時也以為自己躲不過了,可在出發的前一天,小舅突然回來了,他很生氣,在客廳衝媽媽發了好大一通火,媽媽說,他這麼嬌慣著我,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說到這,小丫頭眸底柔光熠熠,「小舅說,隻要我開心,我想怎麼鬧都可以,他願意慣著我,慣一輩子都行。」
「我..我當時雖然才10歲....但我卻能清楚的分辨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訴我,這個男人,我想要一直陪在他身邊。」
豆包說的很慢很慢,蘇櫻卻聽得格外認真,一番真情表白過後,她心底軟極了,撥了撥小丫頭額前零散的碎發,露出那張微醺的小臉。
「你把這些一直都埋在心底,忍得很辛苦吧?」
豆包點頭,下一秒又搖頭,她傲嬌的說:「我成功了,所以一點都不辛苦。」
蘇櫻莞爾笑了,朝她舉杯,小丫頭順勢一碰,兩人默契的飲盡杯中的酒。
酒過三巡,豆包已醉成一隻小貓咪,乖順的縮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蘇櫻渾身軟綿綿的,憑藉著最後一絲理智給宋艇言打電話。
醉酒的嗓音又甜又酥,「老公,我好想你。」
那頭男人被撩的全身發熱,狠咬著牙,低聲道:「喝酒了麼?」
「嗯...」
「我來接你好不好?」
小女人嬌滴滴的應,「好啊..接我回家....」
宋艇言一路上連闖了五個紅燈,油門都要被他踩爛了,三十分鐘的路程硬是十分鐘便跑完了。
門鈴聲響了幾遍,蘇櫻勉強撐起身體走到門前,門一開,她還沒看清楚人,就被人一把攬入懷裡,門一關,她被人壓在門後啃咬。
他吻的很用力,張口含住她的小嘴,濕滑有力的舌頭纏著咬著,吸吮她口中濃鬱的酒香。
「唔唔...」小女人兩手輕推他胸口,臉頰脹的紫紅。
男人壓抑的喘了聲,臉退開一寸,舌尖在水潤嬌豔的唇瓣上細細的勾舔。
「櫻桃,我想你想的快發瘋了。」
蘇櫻抬眼,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定,唯見他那雙橙紅的眸子。
她兩手環著他的腰,臉頰蹭蹭他的胸,昂著頭看她,眸底燦若星光,「我錯了,回家補償給你好不好。」
宋艇言笑,在她紅潤誘人的臉蛋上親了口,「怎麼補償?」
她墊起腳,在他耳邊輕輕吐息,「我學了點新花樣,想跟老師試試。」
男人一陣熱血翻湧,連呼吸都亂了分寸,圈著小女人就欲往外走,蘇櫻卻扭著頭提醒他,「豆包...豆包..」
宋艇言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沙發上睡著小小的一坨,他停了步子,拿出手機給鐘意打電話。
那頭接的很快,男人也不說廢話,「我的人,我先帶走了,你的人,你自己過來照顧吧。」
鐘意急了,「她怎麼了?」
宋老師抱著人急吼吼的往外走,隻說了句,「喝醉了。」
等鐘意火急火燎的趕到公寓,並用備用鑰匙打開大門時,沙發上的小人早已不見蹤影,他低眼一瞧,見小丫頭正緊摟著抱枕,側躺在柔軟的地毯上,呼吸聲均勻且綿長,睡的分外香甜。
他走路的聲音很輕,生怕吵醒了她,到了她跟前,他半跪下,顫抖的指尖輕觸她滾燙的臉頰,空氣裡彌散著濃烈香醇的酒氣,入了鼻息見,他也似被灌了一壺美酒,甘願迷醉其中。
思念的滋味有多折磨人,這幾日鐘意算是體會到了極致。
小丫頭一生氣就閉門不出,他連偷偷看她一眼的機會都沒有,憋屈的鬱火無處發洩,睡覺也隻能幹瞪著眼,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他索性拉著一眾管理層陪他加班到深夜,他們個個叫苦連連,卻又不得不屈於他的威嚴之下。
這麼多年來,鐘意能精掌握生活與工作的大小事宜,從沒出現過一絲紕漏。
唯獨對這個小丫頭,他是一點兒招都沒有。
他有多疼她,她心裡清楚的跟明鏡似的,若捅了什麼大簍子,他這邊還沒來及發火,她就軟聲軟氣的求饒,低眉順眼的小媳婦樣,看得人一句重話都說不出,認命般的幫她收拾一個又一個的爛攤子。
指尖忽的一緊,鐘意低頭,見小丫頭鬆了抱枕,小爪摸上他的手,扯著往自己懷裡放,臉頰順勢貼著他的手臂,小口嗬著熱氣,融進他敏感的肌膚裡,酥酥癢癢,令人心生蕩漾。
「汐兒。」他試探性的喚了聲。
小人身子一動,兩手用力一收,摟得更緊了。
她很依賴他。
即使醉了酒,她依然能迅速尋到屬於他的氣息,圈在手心裡,如同鎖在心底一樣。
他一手托著她的肩將她扶起,小丫頭鬆了些力,他便順勢抽出,另一手勾著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她的頭深埋在他懷中,似嗅到熟悉的煙草味道,喉間溢出綿軟的小奶音,「小舅..」
他的呼吸沉了又沉,最後還是按捺住如波濤般的欲念,將小丫頭輕放在床上。
兩隻小手揪著他的襯衣不肯撒手,鐘意沒法,隻能隨著她躺下,極克製的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
稍縱即逝的觸碰,卻讓男人無比滿足,胸腔內空缺的一大塊也被填補的滿滿當當。
她在他懷裡。
她沒有離開他。
小丫頭睡覺向來不老實,不過一會兒工夫,整個人便成了無尾熊,手腳並用的纏緊他的身體。
她身上清甜的沐浴香氣隱在醉人的酒香裡,成了最猛烈的催情藥。
幾天不碰她,已然到了鐘意的極限。
男人低頭尋著那張粉嫩的小嘴,想將其吞入腹中,可吻上的那一刻,他卻停了動作,不敢再深入的索取。
若現在將她剝乾淨一口口吃下去,等小人醒後,會不會再給他冠上一重罪名?
一想到這,男人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半響,他喘著粗氣抬頭,自嘲的笑了笑,笑的無奈至極。
這麼多年來,他所有的猶豫不決都隻與她有關,理智跟混沌完美的對半開,就連顧溪遠也說,一遇到她的事,他便陷入智商時常不線上的怪圈裡,難以自拔。
因為喝酒的緣故,小小軟軟的身子全身熱氣四溢,像個溫暖的小太陽,他抱在懷裡,聽著她細弱的呼吸聲,竟莫名來了睡意。
他已連續幾天沒睡個正經覺,這會兒一閉眼,睡的格外昏沉。
清晨,窗外雨聲漸大,劈裡啪啦的敲打著玻璃。
懷裡小人一動,半睡半醒間,他艱難的睜開眼,低頭時,恰好同小人呆愣的目光撞個正著。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畢竟剛鬧了別捏,鐘意還摸不清她的態度,自然也不敢先開口。
於是,一男一女便這麼大眼瞪小眼,不尷不尬的對看了好半會。
小人眉頭一瞥,先開了口,「小舅,你勒疼我了。」
男人趕忙鬆手,小丫頭靈活的從床上一躍而起,下床時,那臉色說不上難看,但絕對也算不上好看。
小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洗浴間裡,門關上的那瞬,床上的男人鬱悶的抓了把頭髮。
還沒消氣嗎?
小丫頭這脾性可真的難哄。
唉,他又不由低歎了聲。
嬌慣了她18年,自己種下的惡果,隻能留著自己慢慢品味了。
這頭的男人既懊惱又忐忑不安,洗浴間內的小人卻樂開了花。
早上趁男人沒醒,她控製不住的偷親了他好幾口,下巴處的細碎胡渣微微刺痛她的唇,可她心裡卻比吃了一整罐蜜還甜。
昨晚在夢裡見到他,她已興奮的不知所以,誰知眼一睜,發現自己真的被他抱在懷裡。
他身上散發著淺談的薰衣草氣息,那是豆包最中意的洗衣液香味。
小丫頭胸腔熱熱的,似有溫燙的液體滑過。
其實以她的性子,一見著他就應該生撲上去,可某女又倏地想到小顧叔叔說的話,她眼珠子「滋溜」一轉。
不急不急。
努力看片學習的成果,絕不能輕易浪費了。
浴室門敞開,豆包剛邁出一步,便被佇立在門外的男人嚇了一跳。
「小舅,你...」
鐘意一臉糾結又複雜的表情,大手小心翼翼的去拉她的小肉爪,眼眸閃爍,嗓音略啞,「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