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買不到最好的位置, 望著好不容易拿到手裏的票心情複雜,“這個位置看得到你嗎?”

喬寧昀瞥一眼,發現是離舞台比較遠的位置就說, “靠近大屏幕, 也不錯啦。”

“嗯。”顧一銘覺得看大屏幕上的高清老婆也不錯。

喬寧昀眨眨眼,又來了一句, “而且在那裏睡覺不明顯。”

顧一銘皺皺眉,鄭重道,“我不會睡,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也不會閉上眼睛。”

“噗。”喬寧昀被這嚴肅的語氣逗笑了,“看個表演,怎麼搞得跟上戰場似的……還是閉眼休息一下, 整天睜著好累的。”

顧一銘依然在意, “我真不會睡著。我要是睡著了……”

話語停頓,眉頭緊鎖,滿臉是認真思考的凝重神色。

喬寧昀也認真起來,誠懇問, “怎麼樣?”

“分房睡一周。”

“……”

喬寧昀想想,這對於顧一銘來說確實算是毒誓了。

演出那天,顧一銘睡了午覺,猛喝咖啡,陪希希玩的是特別文靜、不怎麼動的遊戲,遇到體力活全讓保姆來。準備出發的時候,他叫來顧父和顧母幫忙,趁著希希玩得開心直接溜了,沒花什麼力氣去哄娃。

一天下來都不累,看表演應該有精神吧?

顧一銘心裏還是沒底,跟旁邊的陳秘書說:“每隔十分鍾拍我一下。如果發現我閉上眼睛,可以適當增加頻率,一定不要讓我睡過去。”

“哦。”陳秘書調整手表,“我設個鬧鍾。”

“靜音。”

“嗯,鬧鍾提醒隻會震一下,隻有我能感覺到。”

顧一銘放了心,“我肯定不會睡著了。”

“睡就睡唄。夫人在台上,看不見,而且你看音樂劇睡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當我沒說,別瞪了。”陳秘書發現顧一銘的目光太過凶殘,立刻閉嘴。

顧一銘也沒心情瞪下去,拿起宣傳冊,找一找期待的點讓自己有個盼頭。

他說的是全程不睡著。沒有喬寧昀的舞台,對於他來說就是沒有吸引力的,必須找一點值得注意的點。他找來找去,關注的不是劇情,而是“這首歌是喬寧昀作詞”、“這個人被喬寧昀教過”之類的細節,純粹是喪心病狂老婆控。

他看了沒多久,演出開始了。

顧一銘抬起頭,看到帷幕緩緩拉開展現出後麵精心的布置。

場景是尋常的,有小販叫賣的街道,買早餐的老夫妻,送孩子上學的婦人,還有跑過去的少男少女。氛圍又是現實中難以看到的溫柔恰好,陽光清亮不灼人,清風拂過,恰有一朵漂亮的花隨之飛舞,落在一個白皙的手心。

手心屬於喬寧昀。喬寧昀正在這時出現,接住了那朵像是太陽一般紅得耀目的花,緩緩清唱。

歌詞出現“多彩”的時候,伴奏恰好響起,賦予了這一首歌繽紛的色彩,也讓舞台應聲變成了璀璨絢爛的色調。觀眾們定睛看看,才發現道具極為講究,矮凳倒過來是精心的花束,小攤轉瞬間可以變成雅致的書桌,魔術一般將市井小巷變成了極為考究的現代都市,與歌詞裏“離開家鄉,走向夢的主場”相合。

這一幕,勾起了不少人異地求學、畢業找工作的回憶。沒有特別華麗的道具,卻通過各種接地氣引起共鳴的細節入了人心。

顧一銘沒有這種從小縣城到大城市的經曆,也看愣了。他看到的是喬寧昀處理步伐的細節,從興致高昂、天不怕地不怕的歡快蹦躂,到左顧右盼生怕露怯的拘謹慢行。他覺得喬寧昀真的融入了感情,在舞台前不慌不忙地說“我能演”,到了對外公布的時候,又緊張兮兮看著微博,怕觀眾退票也怕自己被質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