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白綾,從絞殺了他的母後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的悲劇,今夜他仗劍奔走在這深宮之中,隻有心中那一個念想。
“母後……”在深夜當中,秋風越發的凜冽,這一句呼喚從獨孤翊宸的口中失聲而起,在這個淒涼的宮闈之中,都是帶著無比痛苦的感覺。
前方,依稀有燈火通幽,照耀在獨孤翊宸的眼中,此時此刻的他,但有按捺不住的一腔熱血。
敬世閣。
是靖帝特地讓人開辟出來給風琊的,原本應該讓風琊繼續居住在驛宮才是,但是隻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能夠更好的控製,於是就讓風琊住進靖宮裏來。
而此時此刻的風琊,在敬世閣之中,一身紅袍在宮燈的照影下,似血一般的鮮紅,一頭散開的發直直的垂了下去,但隻在這一刻慌亂的倒弄著自己桌上的東西。
“我是風琊,整個疆蠱國能和我敵對的寥寥無幾,我就不信,我就不信我會死在這裏……”風琊此刻就連聲音,都是變了一種強調。
陰晴不定的他,此刻倒弄著桌上的那些蠱毒,他堅信,沒有蠱不能克製的毒。
但是,這些天以來,他都在配置,可是,自己身上麻木的感覺讓他連意誌都被麻痹了,疼痛都不知道,隻剩下這慌亂的意誌,急著想要將自己身上的毒給解了。
可是,自己配置了這麼久,都還不見起效。
風琊一個憤怒,驀地將桌上的一應東西全部一掃,盡數都落在了地上,那些毒蟲亂爬,一觸碰到底上,卻又當場死去。
“我竟然會輸在這些上麵,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風琊如同瘋狂了的一般,向來驕傲自信的他,在這一刻也盡然的無奈。
“連楚雲霓都袖手旁觀,瓏女,瓏女要是在的話,就好了……”風琊一副頹敗得無比的模樣,低低的垂著頭,站在當地。
但是,卻在此時此刻,從敬世閣的窗子外麵飄進了一陣風來。
一下子吹起了風琊那一頭垂直的亂發,他狹長的鳳眼頓時殺氣一凜,轉身豁然朝著牆麵上掛著的那把劍給抽了出來。
隨手便是朝著窗子外麵仗劍指去,但見劍影閃動,獨孤翊宸的身影也從窗子外麵躍了進來,正好手中的長劍也對上了風琊這突然朝來的一劍。
兩人都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男子,一個如火般妖魅,一個蒼白如雪般飄逸,此刻都是長劍相對,竟然也有著相同的凜冽。
在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獨孤翊宸的時候,風琊忽然笑了起來,一下一下的抖動著,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瘋狂。
“太子爺啊!”風琊笑著,依舊帶著凜冽,“楚雲霓讓你來的嗎?她呢,怎麼不親自來?還是說,你和靖帝是一夥的,想來要我的命了啊?”
風琊越說,聲音就越是大,在這段時間,他自己從疆蠱國帶來的親衛一個個的莫名其妙的失蹤,風琊不用想也知道這當中定然是被人動了手腳。
獨孤翊宸冰冷的望著他,並沒有去在意他說的話,而是問,“告訴我,你身中鬼參之毒,是誰下的手?”他說著,也一邊握緊著手上的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