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商務車上雨滴密布。
擋風玻璃前的雨刷不斷晃動。
下雨天有擦不完的雨水,就像清明節,人們在墳前有擦不盡的淚水。
天晴了,人們掃完墓,雨水和淚水也就能擦幹了。
黑色商務車駛入鄉道,來到荒涼的田野間。
濕潤的空氣中能聞到鞭炮爆炸後的味道。
陸銘一家三口提著鞭炮、黃紙、紅香和蠟燭下車。
雨不大,三人沒有打傘。
燒完黃紙。
陸國豐把裝黃紙的塑料袋墊在地上,一家三口先後磕頭行拜。
作為一家之主,以前帶著老婆和孩子來給去世的母親掃墓,他從來都沒哭過。
這一次,他流淚了。
以前他是家裏的頂梁柱,他得撐著。
現在兒子出息了,他不用再撐。
三人坐著商務車回家。
黑色商務車剛駛出田野間的泥巴路。
陸國豐讓司機先停車。
商務車在水泥鄉道的路邊停下。
陸國豐抱著老婆哭出聲來。
............
與此同時,江城一處陵園。
胡倩那透露著成熟韻味的俏臉,此時神色哀傷。
她身穿一身黑衣,一隻手打著傘,身旁的媽媽正趴在墓碑上抽泣。
後方站著的女兒舉著小傘,另隻手將一束黃白相間的菊花抱在懷中。
胡倩輕拍著她媽的後背。
“媽,好了,爸在那邊肯定也不想看著你這麼傷心。”
說完,她扭頭看了看自己女兒。
女兒來的路上,得到胡倩的指示。
她趕緊走上前,將手中的花束遞給了媽媽。
然後拍著外婆的後背說道:“外婆,地上都是雨,衣服打濕容易感冒,外婆要是感冒了,我會心疼的。”
胡倩的媽媽這才放開墓碑,轉而抱住了她女兒。
女兒牽著外婆的手來到一旁。
胡倩將手裏花束放在爸爸的墓碑前。
讓女兒也祭拜了之後,三人來到了陵園外的停車場。
一人走來小聲跟胡倩說了句話。
胡倩冷著臉搖頭:“你去跟他說,我不見他。”
那人轉身朝著老板的方向跑去,同時搖了搖頭。
老板見狀,也顧不上啥了。
一邊快步上前,一邊喊道:“倩倩,等一下。”
胡倩讓女兒先帶外婆上車。
等倆人坐上車之後。
胡倩轉身看向前夫,神情冷漠道:“我們不可能複合,你別糾纏我。”
前夫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提醒道:“我不是來找你複合的,那個姓陸的你別跟他聯係。
“他到處相親找女人,就是個花心大籮卜,而且他的資金來源我沒辦法查到,背後應該有人罩著......”
“等一下,姓陸的?”胡倩眉頭微顰,將前夫的話打斷,“你是說陸銘?”
前幾天她在酒店負責服務陸銘。
“嗯!”
“嗬嗬,我跟他,不對,我跟他有沒有聯係跟你有啥關係?”
“他的背景連我都查不到!”
“然後呢?”
“到時候如果他將你騙到手,後麵讓你受委屈了,我都沒辦法打他為你出氣。”
“那你要不要先讓人把你自己狠狠打一頓?”
“我把自己都扇成豬頭了,還不夠嗎?”
胡倩白了前夫一眼,失望道:“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麵有別的女人,為了給瑤瑤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我忍了。
“我忍不了的是你竟然在外麵玩那種爛褲襠的女人!
“離婚後我跟別人相親,你一直在監視我,從中作梗。
“還在我麵前演苦肉計、英雄救美這些拙劣的表演。
“你在我心中的分數,早就已經到了負分!
“我找人過日子有我自己的標準,你要繼續監視我,壞我的事,那我不找了,以後天天換小奶狗玩。”
胡倩說完轉身離開,任由前夫怎麼喊她,她都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