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好些了。沒吃過是不是?那就點菜吧,莫蘭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想吃什麼?”
喬納倒是個光明磊落的人。高競回頭看看計小強,後者很不情願地揚手叫來了服務員。“把菜單拿來。”計小強懶洋洋地說,隨後又提醒道:“今天可不能喝酒,我下午還要寫報告。”
“哈哈,謝謝啦!”高競也不客氣,立刻點了一份工作午餐,計小強知道他愛吃肉,又給他加了一份椒鹽排條。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錄像帶?”等高競的例茶上來後,計小強問道。
“也不完全是,”高競喝了口茶道,“聽說陳牧野被抓了,是真的嗎?”
計小強看著他,沒回答。
“我還聽說昨天淩瓏來過警察局,她應該是來報警的吧?她說了些什麼?是不是又牽出了一個新的嫌疑人?王雪對不對?警察有沒有找過王雪?她現在是不是首要嫌疑人?王雪她……”高競還想再問下去,卻被計小強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高競!我告訴過你不要管案子的事。你怎麼還管?”
“我怎麼能不管?我跟陳牧野坐過一輛火車!在車上他老爸還莫名其妙地失蹤了,現在他又失蹤了!你們找到他沒有?”
“目前正在派人找。不過你也知道,局裏的人手一直不夠,失蹤這種事最難搞了,沒證據證明他真的做過什麼,所以也沒理由通緝他……”
“那就是說,你們沒找到他,是不是?那你知道他曾經在什麼地方工作過?”
“S市針織品二廠。但他在四年前就離開那家廠了。”
高競得意地笑起來,心想,淩瓏也有說對的地方,警察果然未必事事都知道。
“我是說他最近一次失蹤前工作的地方。”
計小強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最近?不是在原平路開職業公司嗎?”
“不知道了吧?”
服務員送來了高競的套餐和一份炸得金黃的椒鹽排條,高競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準備去夾排條,卻被計小強擋住了。
“把話說完再吃。”
“你也用不著這麼急吧。”
喬納在一旁笑道:“你就告訴他吧,我本來也是想告訴他這件事。”
“是莫蘭告訴你的?”高競道。
“不是她是誰?哈,你們兩個本事不小啊,這種事也能讓你們查出來。”喬納有滋有味地啃著自己那份套餐裏的紅燒雞腿,“不過,我勸你最近晚上最好少給她打電話。”
聽到前半句高競還在笑,後半句卻讓他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為什麼?”
“她家最近多了條狗,這事你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
“就是這條狗把我姨媽搞得心煩意亂。她心情不好,自然就容易發火。我姨媽已經發現有人晚上常給她女兒打電話了,她昨天還向我打聽呢。姨媽很怕莫蘭早戀,一心想把莫蘭送到國外去念大學。”
“是嗎?”高競的心往下一沉。如果莫蘭去了國外,他們還能有將來嗎?
喬納看出了他的失落,咧嘴笑道:“你別擔心,這隻是我姨媽的想法,未必能成行,我姨夫可能就不同意。”
“嗯—”計小強的聲音插了進來,“能不能別提小女孩的事了?她念大學至少也得過好幾年,現在談不是空談嗎?—繼續談陳東方好不好?”
喬納笑著聳聳肩,低頭繼續啃起雞腿來。
計小強又把目光對準了高競,後者沒好氣地回答了他。
“他失蹤前在和平路一小的校辦工廠當副廠長!”
“和平路一小?”計小強夾了塊排條丟在高競的碗裏,高競立刻將它放入嘴裏嚼起來。
“那地方離他太太王小山的家直線距離很近,穿小路十分鍾就能到,我試過。—好啦,我已經回答你了,現在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淩瓏到底有沒有來報警?她有沒有提到王雪?”
“提了。我們已經把王雪找來問過了。說實話,她有動機,她跟雷海瓊的關係一直不好。而且……”
“而且,她的學號還是一號,這跟雷海瓊最後的手勢可以聯係在一起。”
計小強盯著他笑。
“你知道的還不少啊。難道淩瓏來報警前找過你?”
高競懶得理會計小強的揶揄,繼續問道:“那現在王雪怎麼樣?還有陳牧野呢?”
“我們暫時沒有扣留王雪的必要。至於陳牧野,今天下午也會放他走。”計小強吃了一口飯,才說下去,“陳牧野的嘴還挺緊的,審了他一個通宵,他才承認曾在七月二十二日早晨去過原平路四百五十六號。那棟樓的保安說,那天早晨七點不到曾經見過一個很像陳牧野的人走出大樓。”高競正想提問,計小強已經搶先說了下去,“他之所以會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那天他曾經在背後叫陳牧野,可陳牧野沒理他,自顧自走出了門。這個保安懷疑他是小偷,追了出去,還差點抓住他,當然結果還是讓他跑了。”
“他七點不到離開那棟大樓?那他是幾點進去的?”
“根據他自己的說法,是六點半左右。但我們沒找到證人。那裏的保安不是每分鍾都在崗位的。”計小強用筷子在桌上畫了三個圓圈,“劉玉如的被害時間是六點到七點,你到達工地的時間是六點四十五分,他七點十分左右到工地,假如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就不可能是殺死劉玉如的凶手,當然,你頭上的傷也跟他無關。因為在六點半至七點之間,他在原平路那棟大樓偷東西。”
“可是原平路四百五十六號離大理路的工地並不遠,隻有兩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