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解先生啊,還得從他的師傅李半仙說起。”被稱為把頭的老人神秘地笑了笑,眼睛看向已經幹了的酒碗,停住不言。
“小崽子們,快給老子倒酒啊!”看到身邊的這幾人都還傻傻的盯著自己看,老把頭嗬斥道。
“唉,唉。快倒上!”
老人嘟囔著又是一大口酒進了肚子,“啊!”這兩大碗酒下肚老人的話匣子才算打開,眼中釋放出平日不曾有的光芒,道:“這個李半仙是南方人,讀過不少書,據說還是醫學世家。李半仙是他的外號,本來的名字叫什麼我不知道。此人為人太過好色,不務正業,整日就在妓院裏混日子。家裏的祖業不久就被他敗光了,沒錢了還想女人就去偷,去騙。最後為了躲避官兵的通緝也就逃到咱們這地方來了。你想想,李半仙本就是個公子,又終日泡在女人堆裏,那身子,還不如跟杆子結實呢!”
聽到這,這些人好像親眼看到了這個李半仙那瘦弱頹廢的樣子,又好像想到了妓院的種種事情,一個個對視著猥瑣地笑了起來。
“雖然身子不行,但是人家李半仙有自己辦法,又重操舊業開始坑蒙拐騙。說來也是怪,這人啊就是天生的命。這李半仙憑著肚子裏的那點學問和祖傳的半吊子醫術竟然在這臨安城吃開了。誰有個不順心啊,不舒服啊都還願意找他給看看。李半仙大半是忽悠,但是忽悠來忽悠去忽悠得出了名,人送外號李半仙。自此啊,李半仙就不愁吃穿了,又開始在妓院裏混了,也開始接觸三教九流,名聲也就越發的大。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不,事就來了!”
老把頭很會講故事,一到關鍵時候就不緊不慢的喝了兩口酒,這弄的聽故事的人一個個著急的往前湊,目不轉睛地盯著老把頭,那樣子真想把老把頭吃了,但是人家就是不急。
“啥事啊?您快說,您快說!”
“哈哈。”老把頭很享受的看著這幫火急火燎的人,又環視了一周,看到旁邊的人和店小二也都停下手中的事,準備聽自己的後話。老把頭放下抬起的右腿,又把左腿放到了凳子上,整理了自己的表情,道:“那年入夏後,城中的虎賁軍營中出現了一種怪病。染上這種怪病的人身上都會長滿膿瘡,不出七日便會膿皰崩裂而死。你們這些兔崽子曉得這事有多嚴重嗎?短短一個月,虎賁軍就死了近千人!那虎賁軍是釘住臨安的釘子,要是這樣下去,這根釘子不用雅安人拔自己就鏽了。邪門的是,這病隻在軍營傳播,臨安城中其他人沒事。軍營請了無數名醫來治療這種病,誰都束手無策,傳說他們也都再沒出來。”
“再沒出來?他們去哪了?”一個愣頭愣腦的問。
“去哪了?死了!”老把頭瞪著眼睛道。看著聽到死字後傻了的這些人,一種自豪感又重上心頭,喝了口酒道:“你以為臨安城裏血刀幫、漠幫最惡毒?你可以去虎賁軍營逛一圈,告訴你,進去了就永遠出不來。”
“唉,你瞧瞧你們,把我拐到哪去了。接著說李半仙。李半仙的名聲也被軍營裏知曉,人家明白,這種江湖騙子沒什麼本事。但是又過了一個月,死亡人數更多了,軍營實在沒辦法,就派人去‘請’李半仙,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估計要是實在不行,趙國就會派人來頂替虎賁軍了。”
“後來呢?”
“後來,後來李半仙自然就從妓院移駕到了虎賁軍營。不過啊,人家李半仙就是有‘水平’。雖說他憑借著在臨安城與三教九流的關係早就聽說了虎賁軍要請他走一趟,本想逃跑,但本性難移,臨走前還不忘去妓院跟自己的‘紅顏知己’道別。這不,就被虎賁軍在妓院捉住了。聽說李半仙被虎賁軍捉住時,嚇得都拉在褲子裏了,真他娘的慫到家了。”
“後來呢?”
“催什麼催,趕死呢!”老把頭瞪了一眼,接著道:“李半仙當然是去了軍營。不是說了嗎,人家有水平,這關鍵時候就看出來了。”
“李半仙雖然被嚇得半死,但是在軍營轉了一圈後竟然冷靜下來,還急中生智說將士們得的是‘狗皮瘡’,自己能治好,但是手中沒有藥材,得親自去城外采藥。精彩啊,精彩,李半仙不僅罵了整了自己的虎賁軍,還巧設一計,逃離臨安,這就是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