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鳳坡,洛水國與越國邊境一道天險,名為坡,卻是一道黑石嶙峋的大山,山上寸草不生,因山坡陡峭而聞名。要想通過落鳳坡,隻能走其中的一道峽穀,一線天。
落鳳坡前,顧譽一襲白衣,望著眼前的落鳳坡,眼中猶豫不決,而副營長風邢和雷震就站在他的身後,等待著顧譽的決定。
顧譽已經派了幾波探子對落鳳坡進行地毯式的搜索,自身也仔細感應過四周,落鳳坡,竟然空無一人。暴風雨總在平靜之後,越是這樣,顧譽越是不敢發兵落鳳坡。但若是落鳳坡的敵軍真的已經撤退,鐵血營卻因為遲疑而停步不前,貽誤戰機,那就成為越國的罪人了。畢竟戰場一瞬萬變,果斷是戰場統帥必須具有的一項能力。
“雷震,你帶赤狐,飛雪二隊打頭陣,我坐鎮中央,風邢帶血虎,嘯狼二隊墊後。”顧譽思慮良久,終於下了命令。
聽到顧譽的命令,風邢和雷震兩人眼睛一亮,領了命令,立馬跑去軍中發號施令。在知道洛水的暴行和目中無人後,這兩個大漢早就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了,卻不想在落鳳坡停了下來,營長不下命令,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現在顧譽下了命令,在他們聽來就仿佛是打了雞血一樣。更何況,風邢的哥哥,前血虎隊隊長就是死在洛水國刀鋒營的手上,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手弑敵人,為兄弟報仇了。
沒多久,顧譽後方的鐵血營營地傳來一陣激烈的呼聲,那是對戰鬥的渴望,那是對洛水國的仇恨,那是鐵血營男兒的意誌。聽到這驚天的呼聲,顧譽的眉頭卻鄒得更加緊了,但他已經下了命令,隻能邊走邊看了。
一線天,生死便由天。作為落鳳坡的唯一通道,一線天僅僅隻能讓三人並行而過。四周都是堅固切極為陡峭的黑石,普通戰士用刀砍在黑石上,僅僅隻能留下一道白印。若是有人在一線天上做了埋伏,那就真是生死由天了。
在通過一線天之前,顧譽先派了幾個鐵血營的隊長爬上了落鳳坡,在一線天的上方看著,待他們安全到達一線天頂後,顧譽心中才安心不少,命令大軍通過一線天。楊鐵站在一線天頂,和其他幾個隊長神色緊張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盡管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大幹一場,但他們並不盲目。這關乎著整個鐵血營的生死。
夕陽仍散發的他的餘溫,照在越國西北邊境上,照在落鳳坡的一線天上,暖洋洋的,讓人感到很舒適,溫暖。
看著雷震帶著前陣已經走出了一線天,在這夕陽的餘暉下,顧譽心裏的石頭也是落了下來,望著夕陽一時失神。
天,好像下雨了,帶著濃濃的腥味,一眼望去,盡是血色。遠遠的,一線天頂傳來楊鐵的大呼:“敵襲!”一具無頭屍體落下,砸在下方的幾個鐵血營士兵身上,看那體型,不是楊鐵還是誰。
“後軍向後撤,前進加速前進。各自突圍!”顧譽心中一陣悲慟,下了這最後一道命令,滿腔怒火的向上方飛去,他要殺了這些洛水國的雜碎,他要為鐵血營的男兒報仇,他要為自己的錯誤決定負責!!
“殺!殺!殺!”
漫天的箭雨被顧譽大袖一轉,紛紛斷裂,無力的落下。繼而顧譽又是一掌拍出,黑石竟然紛紛碎裂,激起無數的塵土。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顧譽,你的對手是我”碎裂的塵土中,一個滿臉胡茬,手持一把黑紫色大刀的壯漢緩緩走出,正是刀鋒營的營長鐵繪。
刀鋒營作為鐵血營的生死對手,經常互相打鬥,你來我往,互有勝負。風邢的哥哥就是死在刀鋒營的陷阱之下,那是刀鋒營的輝煌,鐵血營不願提及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