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我活著，是為了讓靈魂不死
我恨大姨夫，那個猥瑣的老男人，他像一隻肮髒的發情的狗，在我身上發泄著已經變質的散發著酸臭味道的體液。我沒有反抗，我任憑他折騰，我知道我的身體太瘦弱了，我對抗不過他，還有，就是爺爺奶奶一定是醒著的，就連大姨也一定會醒著，沒有一個人出聲，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我的長輩糟蹋了。
從此，我不再認他是長輩。他是一條種狗！
在他第二次淩辱我後，我決定不再忍受。我給我的那些弟兄說了報仇的事。我的馬子有些害怕，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膽怯。我對他失望極了。我真的沒有想到，平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當我說出要報仇的時候，他第一次打退堂鼓。他的理由竟然是小孩怎麼敢跟大人打架啊？他真是個沒種的雜碎！
我們弟兄裏麵有一個叫板子的男孩，他長得不好看，平時也不凶。其實他暗戀著我，我那時不知道。當我說出我的仇恨的時候，他一直沒有說話，我的馬子一打退堂鼓，其實人都紛紛附和著。我當時對這幫沒種的男人失望透了，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板子站起來說，他給我報仇，然後對我的馬子說，你不愛菲菲嗎？你愛她，為什麼讓那個人糟蹋她？
他倆差一點打起來。我和板子走出了那間昏暗的房子。板子和我躲在我家的樓梯道的下麵，在一大堆垃圾後麵，誰也看不見我們。他在手邊準備了足足有十塊磚頭。傍晚的時候，我大姨夫叼著一支煙，哼著小調得意地回家了。他滿以為今晚又可以吃飽喝足之後，摟著年幼的外甥女一起雲遊仙境呢。
他剛轉入樓梯口，板子就跳起來，往他腦後拍了一磚。大姨夫痛得大叫，他沒有倒下，板子砸完他的磚頭飛了出去，其它的磚頭都在垃圾後麵，一頭鮮血的大姨夫回身抓住板子，他聲嘶力竭地叫喊著，眼看著板子就要被他摔倒。我第一次那麼厲害，我也跳了出來，我拿起一塊磚頭，又給了大姨夫一下。這時大姨夫才倒下，板子不放心，又撿起磚頭把他砸了幾下子，然後我倆一起倉皇逃跑。
我的馬子出賣了我，他告訴警察是我和板子打的人。我和板子沒有地方躲藏，他說他有個舅舅在青海，我就和他一起躲在拉貨物的大卡車上，進了青海。我第一次看到日月山是在我14歲的時候。
板子對我很好，他說，等我們大了，我們到了20歲的時候，我們就結婚。
那時候我還不懂什麼叫結婚，隻是覺得那是一個神聖莊重的承諾，我答應了要嫁給他。
他舅舅是個很新潮的人，他在青海開了幾個很掙錢的店。一個是專門賣手抓羊肉的店，每天來吃肉的人非常多，店後麵宰羊的人整天不得消停，斬下了的羊頭都堆成了一座小山。另一個是間舞廳，每天也是人山人海，燈光都是光怪陸離的旋轉燈，在裏麵感到很新奇。他還有一間錄像廳，我第一次看到黃色錄像，就是在那裏。
我和板子就像一對戀人。他舅舅讓我們幹很多活。我們不是夥計，我們沒有工資，我們幹的活比夥計多多了。我們什麼活都幹，因為自己家的人是不能挑肥揀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