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柄槐一路送出好遠才又轉回了老宅。
老宅門口不少圍觀過來的村民皆嘖嘖稱奇,因為他們還沒看過這般精美的家什物事呢。這府城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大伯,這天色不早了,我正準備給你們弄頓接風宴,就不知道大伯你們有啥忌口的不?”
張氏幫著一塊鋪了床,還親自動手將東院重新打掃了一遍就是想讓蘇柄槐在老爺子麵前多為他們說句話。否則老爺子鐵定會抓著若若的事兒不放。
“大侄媳婦呐,這吃飯主要還是看老爺子的意思。這回老爺子可是生了大氣,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勸。看看二弟自個如何跟老爺子解釋吧。”
蘇柄槐對張氏從頭到尾沒一句怨言地幫他們家忙和收拾,心下暗歎他這個二弟倒為他的長子找了個好媳婦兒。這當家的婆婆不在,她都能把這事辦得這般漂亮。
這要哪天他二弟這房由張氏當家,那還真不愁他們這一房的內宅會鬧起來。可惜他那二弟媳婦是不可能放權給她的!
“二弟妹做事確實有些不靠譜又毛躁,不過她倒沒那麼壞心。大伯是讀過書的人,一定比我這個婦道人家懂得多。這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您說是不?”
張氏並不是想替孫氏說話,而是這個時侯她必須替孫氏說話。誰讓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呐。張氏的娘家爹是個夫子,張氏自幼跟著讀書長了不少見識,所以這說話也說得極是漂亮。
“大侄媳婦,這個事哪是二侄媳婦動的手沒錯,可下令動手的卻是你婆婆。若若現在可隻吊著一口氣,她若沒事,一切都好說話。她若出事,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是勸不住你爺的。”
蘇柄槐搖搖頭,他現在可比誰都希望若若平安。隻有若若平安老爺子才會平安,否則大家都別想好過。
“我也不求啥,隻求到時侯大伯能多為我婆婆和二弟妹美言兩句。這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公公可是老爺子一手帶大的。他就是舍得,難道不會心痛麼?”
張氏是個極聰明的人,現在鄭氏自身難保,孫氏也跟著一塊倒黴,如今整個蘇家老宅內宅也就她一個能在這事上說上話。她自然要使盡全身解數多拉幾個幫腔的人。
“你說得對,最痛心的還是老爺子。大侄媳婦了不得,大郎真是好福氣!”
蘇柄槐忍不住拿張氏跟他的大兒媳婦姚氏相對比,對比完後不由搖頭。姚氏是個小家子氣的,根本挑不起當家主母的擔子。倒是他的二兒媳婦是個精明的。
這個張氏頭腦聰明辦事得體又會說話。這可不僅是他那大侄子的福氣,也是他二弟這一房的福氣呐。
“那我就替婆婆和二弟妹先謝過大伯了。”
張氏聽到蘇柄槐鬆口不由鬆了一口氣。她這個大伯要是再不鬆口,她可真的沒法了。好在她這個大伯總算如她所了解的那般是個孝子。否則他不看著他們這一房倒黴才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