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她來到附近的奶茶屋裏坐下,多年不見,似乎也沒有什麼言語可交流,或許是相遇來得過於突然,一時間都不法找到合適的開場白,我給她點了一杯她喜歡的咖啡奶茶,她則用眼睛一直盯著杯子,並用手不停的轉動著。

“過得還好嗎?”我說,牽強的打開話匣子。

“嗯,很好,你呢?”她說。

“還行,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你在這邊工作?”我說。

她點了點頭,微笑著說:“是啊,真巧。”

“我還把你撞了,嗬嗬,為什麼我們每次相遇都是如此。”我說。此時不禁回想起當年的場景,當時兩人在校園裏開著自行車在一個小道裏相向駛來,左右不分地撞在了一塊,她的膝蓋從此多了一塊傷疤,而我心裏多了一處傷痕。

她用手捂了捂嘴巴,笑了。“我都準備開口大罵了。”她說。

我清晰地看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異常顯眼,原來她已經成家。淡淡的紅妝,精挑細描的眼影,額前整齊的法係,她一直是個會生活的女人。

“恭喜你了。”我說。

“恭喜我什麼?”她說。

“你找到了你的方向。”我指了指我左手的無名指對著她說。

她再次微笑,說:“嗯,謝謝了。那你呢?”

“我還在路上”我說。

“當初,對不起,,”她說。

我立即打斷了她的話語,說:“有些東西,嗯,現在我覺得沒必要提了,我們都過得很好,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嗯,那我能說聲謝謝嗎?”她說。

“我們都給對方一條生路,應該互相道謝才是。”我說。

“嗯,謝謝。”她說。

“都過了那麼久,能不能不要提這些懷舊的話題呢?”我說。

“嗯,你來這地方工作?還是出差?”她說。

“額,我是來出差的,你呢?”我說。

“畢業後,我就和他就來這個地了,我在一個外資企業上班,他在這邊開了家公司。”她說。

“很不錯嘛,至少都有自己的事業了。”我說。

我們在咖啡屋裏聊了一個多小時,大都是一問一答式,已經很難找到共同的話題。直到秦淮給我發了條短信,“我不想打擾你,但是這邊有情況”。

我找了借口與她道了別,有時候人的感覺總帶有欺騙性,你總認為人生中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永遠無法忘懷,但她再次出現在你麵前時,你卻找不到你想象中的感覺。原來我們一直懷念的是過去的時光,而不是具體的某一個人。

我與秦淮他們彙合,懶蟲上來就說了一句:“你猜得真準,他們什麼都沒有問,叫我蹲下,伸手,踢腿,就被錄取了。”

“這種工廠,我進過好幾家了,隻要你精神沒問題、肢體不殘缺就行,你總認為他們在招工,其實是在招零件。很顯然,你是一個合格的零件。”我笑著說。

“好了,現在情況是這樣的,剛才夏高的秘書打了個電話給一個神秘的人,我懷疑是夏高。”趙誌龍說。

我馬上對懶蟲說:“吳曉登陸郵箱沒有?夏高的私人郵箱登陸地址有沒有變化?”

“夏高的私人郵箱一直是讓吳曉管理的,剛才她也登陸了,地址是和之前的一樣。還有,我們已經獲取了剛才吳曉打給神秘人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歸屬地是五喜市的”懶蟲說。

“吳曉通話時,都說了些什麼。”我說。

“從頭到尾,都沒有聽見吳曉稱呼對方,她隻是轉告了我們進到他們公司的情況。”趙誌龍說。

“看來,夏高失聯之前,已經交代很多事情給吳曉了。吳曉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了,懶蟲,你能黑吳曉的手機嗎?將她手機上的信息弄到手。”我說。

“可以是可以,但是必須要在一定的範圍內,才能讓她的手機連接到我的假基站上來。”懶蟲說。

“這個範圍是多少?”我問。

“30米左右”懶蟲說。

“要多久才能連上?”我問懶蟲。

“大約5分鍾,這個要看她是用什麼手機了,並且其他人的手機也會幹擾,還要進行篩選。所以,大約要20分鍾,最好是在人少的地方。”

我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5點半,準備下班了。我安排了一下工作,此時監控視頻上看到吳曉準備下班的跡象,我讓所有人都準備好,準備實施跟蹤。

吳曉開著一部黑色的奔馳S350開出了工廠大門,趙誌龍和我同一部車,秦淮和懶蟲一部,一前一後跟在後麵。秦淮他們在前麵,我讓秦淮保持車距在30米範圍內,好讓懶蟲黑吳曉的手機。吳曉進入市區,在一個幼兒園門前停下了車,我用無線對講機詢問懶蟲:“弄好了沒有?”

“黑進去了,還剩25%,趕緊想辦法,一下她離開範圍以外就掉線了。”懶蟲說。

“秦淮,你和懶蟲背著設備下車,保持距離,我下去穩住她”我對秦淮說。

我把車停穩,下了車,跑到吳曉前麵,然後往回走,就在離吳曉約3米開外,向她打了招呼。

“吳秘書,真巧啊,你怎麼在這裏?”我說。

吳曉驚愕了一下,然後說:“江總,真巧啊,您不是…”說完伸出手與我握了握手。

“我來這邊見個朋友,現在準備趕去機場呢。”我說。

“額,我來接我家的小公子,他在這裏上幼兒園。”她說。

“額,今年多大了?”我問。

“快四歲了,煩人的。”她流露出幸福的微笑說。

“他爸爸不來接?”我問。

他的神情一下變得凝重了起來,硬擠出微笑說:“不在了。”

“對不起了。”我趕緊道歉。

“沒關係。”她說,她看了看手上的表,略顯著急。

“額,你的小公子等得著急了吧,不介意我們一起去接他吧。”我說。

“這,江總,你不是趕著去飛機場嗎?”她說。

我故作看了看手表,然後說:“沒事,還有時間認識認識你家公子。”

“那好,走吧”吳曉說。

我跟在她身後,並向秦淮他們打了手勢讓其跟進。來到幼兒園大門前,一個小孩,興奮地跑向了她,並大叫著:“媽媽、媽媽。”小孩與吳曉抱了一個滿懷。

吳曉抱起了小孩在我麵前說:“聰聰,快叫江叔叔好。”

小孩很懂事,跟我說:“江叔叔好。”

我伸手去撫摸了他的小腦袋,說:“聰聰好。真乖啊。”

“謝謝江叔叔”他趕緊回道。

吳曉親吻了他的臉頰說:“嗯,乖,今天有沒有聽老師的話啊。”

此時耳裏的無線麥傳來懶蟲的聲音“搞定。”

“聰聰真可愛,今天叔叔都沒得帶禮物給聰聰,下次叔叔會補上的。”我對著聰聰說。接著對吳曉說:“好了,吳秘書,我得道別了。”

“嗯,您趕飛機要緊。”吳曉說。

“再見了。”我說。

“江總,一路順風。”吳曉說。

“謝謝。”我說。

我離開了吳曉,並叫趙誌龍繼續跟上,我和秦淮、懶蟲來到住所分析著吳曉的手機資料。懶蟲在邊上分析資料,我和秦淮隻能在邊上等。

“上次你回公司了,怎麼都不打個電話給我?”我問秦淮。

“老王不讓我聯係你。”秦淮說。

“額,為什麼啊。”我說。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他自己的打算吧。”秦淮說。

“嗯。”我回了一句。

“澤風,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做這些事到底有什麼意義?”秦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