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煎壞了。”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好像不是她的錯一樣。
他把手裏的東西放一邊,拿過鏟子翻了一下,果然,全部都焦掉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接過鍋子把蛋弄了出來。
“你到旁邊去吧,幫我打個雞蛋。”
“打蛋?”
他拿了一個打蛋器給她,“喏,把雞蛋打進去,攪拌均勻。”
“哦。”
她聽話地接過了打蛋器,看他把油倒進過裏滾熱,於是低下頭專心打蛋。
“其實昨晚上一直都在想啊,姍姍她為什麼要決定出國呢?之前還好好的呢。江子辛不是太可憐了嗎?”
她一邊打著蛋一邊說。
可是,沒有得到回應。她抬起頭,發現以澤正神情古怪地看著自己。
“你昨晚和我在床上的時候,心裏麵想的是江子辛和楊姍姍?”
她抱歉地低下了頭,被他從旁邊推了一下腦袋。
“可是我真的很奇怪嘛。”
“傻瓜,是江子辛自己死腦筋想不通,你就不用煩心了。”
“什麼呀?”
他關掉了瓦斯爐,看著她,說道:“楊姍姍可以去加拿大,難道他不能去嗎?幹嘛自己在那邊傷心難過?”
對哦。“可是……”
他拿過她手中的刀子,“你站到外麵去吧,不要在這裏了。”
“可是我要切這個番茄。”
“切切切,切什麼切,切到手怎麼辦?到外麵去。”
京霏沒有辦法,隻好乖乖地到外麵去了。可是,她還是很奇怪啊,楊姍姍的意思,難道不是和江子辛分手嗎?
“小傻瓜,楊姍姍不想在國內生小孩,是為了小孩好。這裏和國外不一樣,一個小孩子,有十五歲的媽媽,少不得被人閑言閑語的,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整天被人當作笑柄談資,很容易心理不健康的。”
原來是這樣啊,她現在才豁然開朗了。
“謔,還說我呢,你自己還不是都在想這個嗎?”
“我才沒有。昨天楊姍姍說要出國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怎麼考慮的了。不像某個人啊。”
她撇撇嘴,沒有話說了。
“吃吧,早餐。”
她的眼睛一亮,看到擺在麵前紅通通金燦燦香噴噴的早餐,驚喜地看著他。
“番茄炒蛋啊!”
“看了也知道啊,快吃吧。我待會兒還要去上班。”
“哦。”
她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看他從廚房裏拿了一副刀叉,用餐布擦了擦交到她手裏,又給她榨了一杯柳橙汁。
“吃吧,小心燙。”
“嗯。”
——我該怎麼對你說才好呢?任何比喻都嫌不足,你是我的一切,是我的整個生命。世上萬物因為和你有關才存在,我生活中的一切隻有和你連在一起才有意義。
一個月後,以霏畫廊正式開張了。
門口拜訪著各處送來的花束。
還有各地送來的賀詞。
那一天,不僅僅是藝術家,有許多年輕的情侶也手牽著手走進了畫廊。在開張的第一天,畫廊出展的作品有一個共同的主題,叫做“懸念”。
有不少人看上了一副水彩寫生。
在綠樹成蔭的春天,一對年輕的男女坐在林蔭道旁的石椅上,女生靠著男生的肩膀,淡淡的表情顯得寧靜而安心。
這幅叫做《起點與終點》的寫生,被許多人問起,但是,畫廊的管理員卻統一了回答。無論是畫廊的老板還是這幅畫的作者,都明確地表示過,這幅畫不賣。
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幅畫,還是一個見證,見證他們幸福的啟程。
——而你總是這麼神秘,從來都不會告訴我,你究竟有多愛我。這個問題的答案,會不會是不存在的呢?
——這份愛,會不會因為太深,所以,成為了解不開的謎團?
——隻要我有呼吸的一天,你就是我最最溫柔的懸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