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姍姍的家住在二十一層，值夜班的管理員八點半下班。因為但是江子辛出事，以澤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合眼，倒是京霏到了半夜實在撐不住倒到他懷裏睡著了。
要不是以澤的手機響起，京霏還不知道是不是要睡個天昏地暗。她掙紮著坐起來，抹抹自己的臉，看看外麵太陽已經高高地掛在了天上了。亮堂堂的。
“我……”她努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可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我是不是睡得很死啊？”
他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沒有很死，不過……”
“不過？”為什麼他的眼神看起來壞壞的？
“你是不是夢到吃烤乳豬啦？”
“烤……”
好像被揭穿了秘密，京霏一下子慌了，擦了擦嘴角，不對啊，她又沒有流口水。難道……她看著以澤，試探著問道，“我說夢話了？”
“嗯。”他笑著點了點頭，“沒想到你討價還價的功力見長啊，我記得你以前買東西都從來不問價格的。”
“我……”她氣惱地低下了頭。
以澤微笑著撫過她的頭發，回頭對坐在後座的江子辛說：“我們上去吧。今天是星期天，楊先生和楊太太都在家，我已經打電話約過了。”
江子辛抬起頭，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了希望的光芒。
以澤拍拍京霏的頭，輕聲說，“上去吧，小乳豬。”
小……
京霏一聽臉紅，正要發脾氣，但是看到他們兩個都下車了，現在應該也沒有心思搭理她，隻好跟著從車裏麵下來。
抬頭看著眼前這座大廈，京霏不禁產生了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以澤他們來到一樓的服務總台，表明了一下身份和拜訪的目的，總台小姐給樓上打了電話，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打開了大廈的門。
電梯來到二十一層，他們走出電梯，發現楊家的門已經敞開。江子辛激動得要衝進去，被以澤冷靜地拉住了。他們走到楊家門口，以澤還是按了一下門鈴。
不一會兒，一位端莊優雅的女性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他們三個，就知道了他們的來曆。
“你好，楊太太。我是邱以澤，突然來拜訪，實在是打擾了。”
京霏看到以澤向楊太太行了禮，趕緊也鞠了個躬。
楊太太看起來很疲憊，她把他們請進了屋裏，一邊說，“姍姍還在睡覺。”
聽到這個名字，江子辛灰暗的眼睛裏流過了清澈的光芒。他換上鞋，跟在以澤和京霏的身後走了進來。
他們到客廳坐了下來，楊太太給他們煮了咖啡，濃鬱的咖啡香在房子裏麵飄逸著。她端著咖啡走過來，各自放到了他們麵前。
雖然很細微，但是確實是勺子叮叮當當的聲音。京霏目不轉睛地看著楊太太的手，她在發抖。
她把盤子放到了茶幾底下，理了理裙子，拘束地在旁邊的一張小沙發上坐了下來。好像被什麼捆住了似的，她坐得很端正，肩膀都收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兒，楊先生從樓上走了下來。大家趕忙都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京霏有點怕他。如果不是他鬧到了學校，她也不會請辭了。現在搞得像個無業遊民一樣。
再次見到楊先生，她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眼神裏麵絕非善意。他看著自己的樣子，好像充滿了輕蔑一般，京霏不由自主地往以澤身邊靠了靠，不去多看楊先生一眼。
“邱先生，你好。”
“你好，楊先生。”
他們兩個禮貌地握了一下手，相互交換了一下名片。京霏躲在他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麵突然覺得美滋滋的，有一種無以名狀的自豪感讓她為自己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