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她一眼,還是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臉,“你呀……真是的!”
“好痛!”
看到她揉著自己的臉,一臉委屈的樣子,江子辛還真是想繼續欺負她。但是礙於有客人在,他還是規規矩矩地坐著,不小心讓他發現邱以澤一直在看著他們,臉上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古怪笑容。
“你幹嘛?”
“哦,不好意思。”他輕輕咳了咳,調整了一下表情,“隻是覺得,姍姍很像小霏小時候。”
江子辛盯著他,想了想,斜過眼冷冷地對楊姍姍說,“你到裏屋去。”
“為什麼?”她話音才剛落,就看到他銳利的眼神在下命令,隻好乖乖地站起來,“哦。”
看到楊姍姍不情不願地到屋裏麵去關上了房門,邱以澤真是覺得他們兩個好可愛,笑著搖了搖頭。
“有錢人還真是有錢人。”
他看向江子辛。
“沒什麼。”江子辛抬了抬下巴,“那個茶你還是喝一下吧。我爸媽一直都沒舍得喝,你要是不喝我可就要揍你了。”
以澤笑了笑,捧起了玻璃杯,茶水還是滾燙的,他小小地呷了一口。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剛才以澤就是帶了他的合同過來,江子辛看了一下,現在他已經是他們公司的正式簽約藝人了。
這個問題以澤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隨你吧。在這期間你可以預支薪水,算是你欠我的,以後多為公司做點事情就能夠還清。”
同樣身為男人,也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以澤很清楚江子辛絕對不會同意白要別人的錢。
江子辛想了想,點點頭。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他盯著這個總經理,不知道為什麼,江子辛就是不覺得他高高在上。甚至,他覺得以澤就是他想要成為的那一種人,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這個孩子,是她堅持要生下來,還是你想要的呢?”
他愣了一愣,撇撇嘴,不太想回答。
良久,江子辛發現邱以澤的眼神很堅定,他在等待一個他一定要知道的答案。
玻璃杯裏的水被茶葉漸漸染成了淡淡的綠色。
舒展開的茶葉在溫水裏靜靜地漂浮著。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了勇氣承認。
“其實我和她去過私人診所。”
以澤微微愕然。
“但是我們在等著做手術的時候,看到醫生拿出來的那些手術工具,都是冷冰冰地泛著銀色。那個時候,我看到她在發抖,所以就把她拉走了。”他釋然地笑了笑,聳聳肩,“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想得很清楚,要是把孩子打掉了,就會傷害到兩個生命。姍姍現在已經感受到了肚子裏孩子的生命,如果失去了,她就要一輩子背負著‘殺死自己孩子’的罪名,在這樣的陰影中生活下去。我愛她,我不能讓她見不到光明。”
——是什麼讓你提起勇氣走進那座大門的呢?
早春的三月,細雨衝掉了道路兩旁的花粉。
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涼意。
京霏來到了仁愛醫院,把雨傘放到保管處,往電梯那兒走。今天是她第二次來,昨天下午的時候做了檢查,醫生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做手術,讓她今天早上來,來之前不要進食。
電梯門打開,一對夫婦從電梯裏麵走了出來,她連忙讓開。看著那個丈夫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挺著大肚子的妻子,一臉關切的神情,京霏差點錯過了電梯。
她晃了晃腦袋,提醒著自己已經做過的決定。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