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東讚既死,鬆傑德和桑布沒有必要呆在這裏,繼續和趕到大相府的邏些城守軍死鬥了,他們留下了部分死士一邊撤退一邊繼續放火,讓燒掉了整個大相府。
而他們自己則是從後門逃走進行撤退。在從偏廳撤退的時候,鬆傑德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令,讓自己的手下叫醒在裝睡的周俊成,和他們一起撤退。
周俊成自己卻笑了笑,說道:“我和你麼一起撤退,反而暴露了我的身份,我這就從前門跑出去,打聽他們下一步的計劃,你們一定要快,早點讓讚普親政。”
就這樣,周俊成逢頭垢麵的從前麵跑出來,模樣是極其的狼狽。
“大相呢?”麴薩若扶住身形搖晃的周俊成問道。
“大相沒有和你一起走的嗎?”周俊成裝作很吃驚的樣子。
“怎麼可能會和我在一起,大相酒席結束後,是單獨的召見你的啊。”麴薩若說道。
“我把大相要的東西交給他之後,他便是讓我離開了,走在路上就遇到了亂黨殺進來,我在大相府中,本來躲了起來,結果後來又起火了,我這才想著逃出來啊。”周俊成隨口就編造出了謊言。
兩人正說著,突然人群騷動起來,原來是讚悉若抱著祿東讚的屍體,在他的手下和幾個大論鐵衛的保護下,神情呆滯地一步一步走出了火海。
麴薩若看到他,眼睛不甘心地閉上,跪在地上,哭喊道:“相國大人。”
一個大論鐵衛走上來說道,他們是在偏廳外的路上發現了祿東讚的屍體,和一些保護他離開相國府的大論鐵衛的屍體在一起,看來是他們撤退的路上,被亂黨伏擊了。
“我要報仇!”讚悉若對著周俊成和麴薩若吼叫道。
“大公子且不可以自亂陣腳啊,敢這麼名目張大的襲擊大相府的人,其勢力在朝中絕不可以輕視啊。”麴薩若雖然傷心,但是聽見讚悉若發狂辦的怒吼後,立刻擦幹眼淚,給讚悉若說明情況,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暗示,敢這麼做的人,隻有吐蕃的讚普,芒鬆芒讚。
“阿爸不在了,我還在,求求兩位了,幫我報仇啊。”讚悉若突然哭著求周俊成和麴薩若替他出主意。
“為今之計,不可輕動,現在先派人進宮,稟告此事,然後大公子你再派人聯係噶爾一族的親信將領,做好準備,然後用大相的兵符,立刻調衛茹的軍隊進城平叛,捉拿這些亂黨。”周俊成立刻給出了建議。
“捉拿亂黨?如何捉拿,用今天捉到的人逼問嗎,若是他們隨口說出朝中大臣,我們都一律作亂黨處理嗎?”麴薩若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周俊成這是要大開殺戒啊。
“要知道誰是亂黨頭子,簡單的很。”周俊成嘴角露出了輕蔑的微笑。
“如何知道?”讚悉若連忙問道。
“老頭子被害了,讚普一定會要求親政,要拿回衛茹的兵權,要重新認命大相,除去老頭子來說,對他可以天大的功勞啊,他也一定不會小氣,這新的大相之位,必定是幫他除去老頭子的人。”周俊成說的斬釘截鐵。
“雖然有幾分道理,但是沒有憑證,如何捉拿?大相不在了,按道理,諸軍應直接受讚普節製,我們手上沒有兵,又找不出捉拿他們的證據來,留在邏些城,反而是我們陷入了絕境。”麴薩若不是那麼的同意周俊成的主意。
然後麴薩若對著讚悉若說道:“大公子,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讓讚普給我們一個交代,您不要在留在邏些城了,如今大相不在了,局勢很可能被他人控製,您要不先帶著家人趕去吐穀渾,和二公子他們彙合,讓二公子帶著吐穀渾的隊伍回到邏些城再作計較。”
周俊成急忙阻止,說道:“現在逃走是最笨的法子了,現在逃走,日後他們隻用派幾個衙役就把噶爾一族都抓回來了。現在知道大相不在了的人也不多,就是他們明天四處傳播大相已死的消息,弄得邏些城滿城風雨又如何。我們若是夠快,便能在對方之前掌控局勢,除去這些人,大兄你就能成為大相,掌握這吐蕃天下。”
讚悉若見今天這事情,周俊成都給自己辦好了,現在對他很是信任,大聲地喊道:“周兄弟,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意已決,留在邏些城,為我阿爸報仇雪恨!”
“大公子若是執意如此,麴薩若隻有祝大公子一切順利了,但是二公子那邊不能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我這就趕去吐穀渾,追上二公子,讓他們也好有個防備。”麴薩若說完,也不等讚悉若回答,便拉來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