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歐陽彧明顯感覺不對頭了,他體內的醫用內力還是像以前一樣,本能的準備去愈合他的傷口,製住流血。但是,似乎在他的體內有一道鐵門,將醫用內力阻擋住,即便是他默念密咒,使用白類秘法,傷口也沒有一點快速愈合的跡象。
“嘿嘿嘿嘿。”喜公公看著歐陽彧疑惑又痛苦的表情奸笑著,他看到已經是那用爐火燒的通紅的鐵印,被自己的手下用來在歐陽彧的身上和他腿上炮烙,聽到歐陽彧的慘叫聲,他更加的開心了,得意的搖著腦袋,順手還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點心品嚐。
“還以為你們江湖中人,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今天落到雜家手裏,還不是一樣殺豬般的嚎叫。”喜公公喝了口水,咽下點心後還沒忘挖苦歐陽彧幾句。
歐陽彧說道:“喜公公,歐陽彧本來就不是什麼江湖中人,更不敢說是鐵骨錚錚的好漢,但是對於大是大非的事情,我歐陽彧還是知道分寸的,私盜宮中寶物,歐陽彧罪有應得,但是公公所問,歐陽彧也都如實回答了,公公為何不信?”
就像是歐陽彧說的那樣,他從來沒有打算做一個社麼江湖中人,也不想做那些受了傷,隻能咬牙堅持,吭都不吭的江湖好漢。他是一個讀書人,一個大夫,被燒的炙熱的鐵印在身上燙,他這樣受刑,當然會疼的叫喚。
對於歐陽彧來說,他已經做得很好了,更多的文人,恐怕是一上來就直接被火鐵在身上燙出好幾個印子,早就哭著求饒了,歐陽彧在這個時候,還能繼續保持自己的氣節,和這個喜公公據理力爭,已經是很難得了。
“哼,你以為雜家會相信你,不動刑你就如此輕易的告訴我真實的情報,你當雜家是傻子嗎?”喜公公的邏輯,是不對犯人用刑罰,犯人是絕不會說出實話的。
他扭頭看了看一邊的火爐中,又有一塊鐵印燒的通紅了,便說手下說道:“這鐵塊又燒好了吧,來,給我們的歐陽公子貼上去。”
“住手!”拷問室外麵的門被一股勁風吹開。
而這一聲“住手”之中也似乎是含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拷問室裏麵的所有人人都震懾住了。
接著,拷問室外的走廊裏麵才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好像是不緊不慢的,但是卻又很快的在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
“大,大,大膽!”抱著頭爬在地上的喜公公這時候回過神來,用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責問門口的身影道:“來者何人,居然是敢在皇宮內動武?”
來人就像是沒有聽見喜公公的話一樣,走到歐陽彧的身邊,隻是簡單的揮揮手,就將歐陽彧身上的寒冰鐵鎖斬斷。
隨著這寒冰鐵鎖的落下,歐陽彧也摔倒在了地上,不過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醫用內力開始發揮出更明顯的作用,自從他修煉了《華氏秘傳》上麵的醫用內力後,還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外傷,因為除了他自己會用白類秘法給自己治傷,醫用內力本身也是會自動的愈合傷口的。
而今天,明顯是因為這寒冰鐵鎖的緣故,自己體內的醫用內力直到現在,才開始發揮作用,全身上下被燙傷的傷口已經是開始慢慢的恢複了,疼痛的感覺也逐漸減輕,歐陽彧這才抬頭看清前來救自己的這個人。
難怪這人走近後,頤指氣使的喜公公居然是安安靜靜的趴在一邊,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這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浩然正氣,在這昏暗的拷問室裏麵,反而是給這些拷問者們一股無法抗拒的震懾力,這人便是六絕之儒齊達賦。
“齊大人,這歐陽彧是天後下令緝拿的,他私盜宮中重寶。小的正在詢問寶物的下落。”喜公公雖然口氣還是十分的恭敬,但是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告訴齊達賦,要自己這麼對歐陽彧的是武天後的意思,老子背後有人,你可要注意點。
“如此歹毒的刑罰?也是天後讓你用的嗎?你敢這麼說?”齊達賦對這閹人沒有好氣地質問著。
看到他用這種下等辦法折磨歐陽彧,齊達賦本來就很是氣憤,加上現在這人居然是抬出天後來壓著自己,齊達賦怒火中燒,隨手是拿起那掉落在地上的夾著火紅的鐵塊的火鉗,投向喜公公的身上,喜公公嚇得不輕,連忙躲閃,但是左臂還是被擊中,燙的他嗷嗷直叫,也許這個聲音才是他剛才所說的殺豬般的叫聲。
“齊達賦奉旨提審歐陽彧,這裏就由我接管了,無幹人等一律退下。”齊達賦說著從懷裏掏出了李治親賜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