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後居然對自己點頭認可,歐陽彧也不耽誤,接著就拿出另外一幅銀針,繼續對這兩人進行施針,這一回,崔煥禮和鄭涼可是認認真真的看著歐陽彧的做法,不敢有一點大意,希望一記住歐陽彧的每一處施針。
這一次,歐陽彧倒是沒有像剛才那樣,把兩人弄的全身透紅,隻是在兩人的頭上插滿了銀針,看起來有些嚇人。
在施針完了後,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歐陽彧將針取了出來,對著武天後說了句“好了。”
“讓人拿顏色不同的彩紙過來,讓他們看看,是否是可以辨認。”武天後的旨令很快得到了完成,武天後自己心裏清楚,這兩個人基本不可能辨識清楚才彩紙上麵的圖樣的,他們的眼睛和李治一樣,都是模糊的,除非是這個歐陽彧真的把他們治療好了。
經過簡單的辨認,兩人都很激動的向天後表示,自己可以看的清楚了,眼前明亮多了,彩紙上麵的用不同顏色寫成的詩句文章也都可以讀出來了。
“鄭涼,你先帶他們兩個下去,好生調養著,看看日後會有什麼副作用沒有。”武天後淡淡地說著,給她的手下吩咐任務。
接著,武天後看向上官野,說道:“上官先生,你是醫者行會的五行事之首,不知道你可否以歐陽彧剛才治療這兩人的方法給陛下施針呢?我看歐陽彧這孩子一連弄了這麼久,想來也是累了,現在不如就由你來給陛下用針吧。”
上官野聽到這裏,本能地跪了下來,磕頭說道:“這用針灸之法去除雲翳症的手法極其的繁複,不僅僅是針刺入的穴位有講究,而且用針的前後順序,針進入穴位的深淺也都各有講究,不可有半分的偏差,在遇到歐陽彧之前,醫者行會中能行此法的隻有一人,隻有最擅長針灸的行事何玉器何大夫,他研究針灸研究了一輩子,也許其他方麵比不上宇文斷雲和眼前這位歐陽公子,但是單單隻論針灸之術,老夫敢言,這大唐境內,無有出其右者。”
“既有此人,為何不與你二人一同進京?”武天後斥責道。
歐陽彧連忙上前解釋到:“因為何大夫年紀大了,不能騎馬日夜趕路,而是坐馬車日夜趕來,故而比我們二人要慢些時日,想來快的話,明後天就應該可以抵達長安了。”
“也罷,既然你們證明了這個法子可行,也算是有功勞的人了,要給陛下施針治療的話,還是讓最可靠的人來為是,你們兩人先退下了,每日記得到太醫署點卯候旨,你們二人都暫時領太醫署八品醫官銜,且留在長安,待陛下病情好轉之後,再決定你們的去留。”武天後說完之後把自己的披風向著後一擺,轉身回到內廳,邊走邊揮手讓眾人退下。
從大明宮中出來後,上官野陪著歐陽彧向太醫署的外門走去:“看來我們要在長安呆上一段時間了,醫者行會那邊的事情,我等下回太醫署後就給揚州寫信,讓穀婆婆多擔待一些,依張榮盛的性格,遇到事情還是衝動了些,要不還是讓薛景也幫著打理一二?加上秋家的照應,應該問題不大。”
上官野雖然一開始想要招歐陽彧到醫者行會當行事,但是那是在歐陽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身的情況下,現在誰都知道了他身上流著的是“八柱國”的血,進太醫署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雖然和自己一起暫領八品醫官的頭銜,皇帝的病治療好了,他也就會正式進入太醫署了,醫者行會剩下的一個行事位子,還是讓自己那不爭氣的弟子薛景努力下吧。
歐陽彧當然是明白上官野的心思:“嗯,上官前輩安排的妥當,在調查那活死人的時候,薛兄早就表現的十分穩妥了,借著這次機會曆練一下,想來日後定能獨當一麵。”
說完後,歐陽彧隨即向上官野告別,出了太醫署,他和上官野不同,雖然封了醫官,他們兩人都是可以住在太醫署裏麵,但是歐陽彧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自己還是得回郢國公府。
午後的長安城內,市集裏麵依舊是人聲鼎沸,而歐陽彧本來一心想早點回郢國公府休息的,可是走到一半,他想起了這裏可是長安城的市集啊,一定有不少稀罕東西,怎麼說也來了一趟長安,應該給父母,還有自己那不一般的奶奶買點東西回去,而且,在他心裏最想著的那個人,更應該準備一些禮物,不然那血紅的晚霞劍可不會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