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彧把脈後又細細的詢問了李治發病時候的一些細節,在他心裏已經大體知道了李治的病情了。
若是一般人,這病早就可以死人了,隻是皇宮內靈丹妙藥不少,高絡也真有一代名醫風範,竟然是隻用藥物就可以抑製住這種病變,但是若是要根治,單單是用藥,隻怕是不行的。
歐陽彧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麻沸散把李治藥倒,然後揭開頭蓋,用細針剔除掉病變的脈絡,讓它重新生長,但是且不說有一定的風險,隻怕這法子一說,說他歐陽彧有弑君的心思都不為過。
除此之外,那就隻有一種方法了,那便是用針灸,雖說也不能完全根治,但是比單單隻是服用藥物要好的多,用藥的同時,使用針灸,活血通脈,讓那些病變壞死的脈絡恢複一二,但是這個法子也不是一個完全之策,因為這樣一來,就必須有擅長針灸的人,長期就守在李治身邊,當李治感覺到不適的時候,就進行針灸治療。
“歐陽公子,朕這病要如何醫治的好?你可有良方啊?”李治見歐陽彧望聞問切都做了後,在那裏思量了半天,知道這歐陽彧是有些顧忌。
然後李治笑著說道:“你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你說說看要如何治療,朕這樣做不這樣做,是朕自己的選擇。”李治也是明白歐陽彧是華佗一脈的傳人,怕是會有一些奇特,不合常理的治療方式。
“你若是明明有治療之法,卻瞞著朕不說,那你便是欺君,當滿門處斬。”李治說完這話,歐陽彧連忙跪下,額頭上不停的冒出冷汗。
李治這話明顯是在詐歐陽彧,若是上官野和高絡一起進來,必定會搶著說話,而這肯定是李治不想聽到的,所以才單獨的隻讓歐陽彧一個人進來給自己診斷,想著著歐陽彧畢竟年輕,也不是在長安城混跡成長起來的,自己用帝王之威詐他一詐,應該可以聽到平時那些在大明宮混跡多年的老油條太醫絕對不會說的話。
而跪在地上的歐陽彧這時候確實是心裏緊張的要命,他不知道要怎麼辦,猶豫李治的病症和治療方式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你這是幹什麼,跪在那裏什麼都不說,這是在想怎麼糊弄朕嗎,你這是在有意欺君!”李治感覺到了什麼,他繼續在逼著歐陽彧。
歐陽彧感覺時間過的好慢,他似乎都可以感覺到自己麵前氣息的流動,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速,被李治這樣一再逼迫,歐陽彧可架不住了。
他連忙磕頭說道:“還請陛下見諒,陛下這病,不是服藥就可以治療好的,若是要根治,小民有一法,給陛下服用麻沸散後,揭開陛下的頭蓋骨,用細針挑去壞死的脈絡後,讓其重新生長;若是覺得如此做風險過大,可以使用針灸之術,活血通脈,讓這病症不再發作,但是那些壞死的脈絡還是在頭腦之中,故而得時刻有精通針灸之術的大夫,隨時待命,陛下若有不適,隨時替陛下施針。”
歐陽彧頭也不敢抬,額頭頂在地板上麵,一口氣說完了上麵的治療方式,在他的心跳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聽見,好像李治也在考慮他說的治療方式。
“來人,把這意圖弑君的賊子拖出斬啦。”一個從李治背後傳來的女聲,說這話的聲音是堅定無比,兩旁的內侍馬上上來架起了歐陽彧。
“慢,慢著。”李治看見歐陽彧被架起來後才回過神來。
“把他放下,朕還沒有發話呢,媚娘,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李治讓內侍放下歐陽彧後,轉身對他的皇後武媚娘說道。
這時候,歐陽彧就看見一個身作華麗的女人從一旁的側麵走了進來,看上去雖然有些年紀了,但是寬寬的額頭,豐滿的下巴,和豐滿的身材,尤為顯得風韻不凡。隻是她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歐陽彧,讓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