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1 / 2)

天元大陸,萬丈淵旁。

“師兄,你不要再過來,妄我一直敬重你,沒想到你如此喪心病狂。師弟,你為什麼也要和他一樣為難我?難道我平時虧待你了嗎?”

“嘿嘿,師兄我本來就不是好人,再說誰讓師妹你長得如此可人,師兄我實在忍不住了呢!”

“師姐,我……”

……

視線由最初的漆黑一片漸漸變得忽明忽暗,一個個看不清的人影快速閃過,不知道閃過多少人,最終定格在一個山洞裏。

山洞裏陰暗無比,洞口幾縷昏暗無力的暮光穿過石塊之間的裂縫筆直地射進洞內,落在離洞口四米多的石壁上。借著那暮光,隱約看到洞內的情況,僅有的一張殘破無比不知經曆多少歲月上麵布滿灰塵的石床,以及山洞最內側終日漆黑一片的方向一絲若有若無的呼吸。

山洞外的世界沒有打擾到洞內那人或物的世界,而它也絲毫沒有出去的意思。不知道那生命已經這樣呆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它還要呆多長時間,也許下一刻那極其微弱的呼吸就要悄然逝去,山洞也失去那最後一絲活的氣息。

某一刻,當遠處的夕陽隻剩一點便要完全被地平線吞噬時,山洞上方不知多高響起若有若無的聲音,似是利器摩擦著石壁,那聲音短促刺耳。原來山洞處在一處懸崖的腰部,洞口外是約三米方圓的岩石,就像自己的院子般,院子邊緣長著一棵不知名的樹木,針狀的葉子繁密無比,樹幹深黑厚重,至少有兩人合抱。往下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像一個惡魔的巨口吞噬著有意無意、情願不情願掉進深淵的一切。

當夕陽完全消失後,天地萬物陷入沉睡,而那洞口上方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隻聽砰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漆黑的夜晚什麼也看不見,隻聽幾聲呻吟聲和貌似是包紮傷口時的嘶嘶聲,然後便隻剩下兩道若有若無的呼吸聲——洞內和洞外各一道。

洞內的沒有對突然到訪的洞外來客表示任何反應,它依舊守著自己的世界,而洞外的似乎也沒進洞的意思,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絢麗的晨光讓我們看清了來人,是個女人,穿著灰白色長袍,此刻劈頭散發地伏趴在洞外突出的岩石上,慘白的小臉左邊貼著岩石將幹裂發白的嘴唇擠得變了形。她的右手此刻呈著詭異的角度摔在地上,應該是骨折了,離右手邊不遠的距離是一柄摩擦得隻剩下劍柄的劍訴說著昨日其主人掉崖的驚心動魄。

一聲呻吟響起,女人皺著眉頭醒了。她漸漸地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然後盯著山洞的方向,小巧的左耳輕輕抖動。女人很有耐心,她靜靜等待著,終於聽到了一絲微弱無比的呼吸聲,頓時她鬆開被左手按著的右手撿起地上的劍柄隨時戒備。此刻,女人連長劍隻剩下劍柄,她的右手做著單擺都毫無察覺。

女人雖然是有耐心的,可比起洞內的還是先一步失去了耐心,她蹣跚著步子,一步步接近洞口。她透過洞門朝裏看,什麼都看不到。看著碎石塊隨意堵死的石門和自己骨折的右臂,她選擇退了回去。她走到大樹旁邊,瞅準一個手臂粗細的樹枝要掰下來。樹枝根部比較脆,她輕而易舉就折斷了,簡單地剝掉樹皮,要用來固定右手。

她咬著小碎牙將骨頭擺正,然後將剝皮的枝條緊貼右手臂,之後用崖邊掉落的藤條係緊,那是她掉崖時抓斷的,現在還能看清她滿布傷痕的左手,傷口深淺不一,有的地方深可見骨。通過她現在的情況,大致可判斷她昨天應該是在掉崖時右手執著長劍插在岩石上阻礙下落,而左手則試圖抓住崖邊的藤條來自救。奈何,山勢陡峭與下落的速度實在是太快造成了此番慘景。

不過還好她的體質似乎格外的好,經過一夜的修養那手上的傷痕不但沒有化膿,反而有結疤的趨勢,整個人在這清晨也顯得幾分精神。簡單處理好雙手後,她在四周尋找著一切能吃的東西,眼睛和耳朵卻時刻留意著洞口的方向。尋了一周,她隻尋到了一棵果樹,那果樹一米來高,七顆果子掛在枝頭隨風搖弋,讓人擔心果子會隨時掙脫枝條的束縛衝進無盡的深淵。她吞了口口水,思索著怎樣才能摘到果實。果樹長在崖邊突出岩石的邊沿上,手臂粗細的主幹斜著延伸到深淵的上空一米五左右,這樣,她就隻能試著將主幹掰過來。這看似不大的果樹卻很堅韌,她身子伏在地上,隻敢將左手伸出去。隨著左手剛要愈合的傷口重新裂開,血滴順著小手上的手紋流出然後飄揚在虛空裏,那果樹也一點點像這邊靠攏,七棵亮晶晶的果實也越來越近。一米,半米,看著近在咫尺的果實,無奈她的左手卻無論如何不能使出多餘的力氣將果樹再往前拉一絲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