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秋等人倏然嚴肅起來。
正如楚歌所言,過去一旦改變,由過去蔓延的未來也會改變。即便能夠修補過去的遺憾,但必然會失去未來的許多美好。
“你還是執意如此麼?”聞人子夏問著悔千歲。
悔千歲的目光越發深邃幽沉,他沉沉的點了點頭。
“做出了選擇,就離開吧,我不會阻攔。”楚歌表態道。
“對不起。”悔千歲深深吸了口氣,低聲道。
他朝前走去,索菲利亞麵色複雜,咬了咬唇,道:“我知道你們不屑,但我們有自己的渴望。”說完,就跟隨悔千歲而去。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無罪也去了。他至始至終,什麼都沒說,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氣氛因為三人的離去的凝滯,世界似乎隻剩下無數鍾表滴答滴答的聲音。
“走吧。”
“去哪裏?”
“找這裏的管理者。”楚歌道。
“什麼?”眾人再度愕然。
楚歌朝不同於悔千歲三人的另一個方向而去,道路在她邁動腳步時,蔓延開來。走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道:“我們與他們同在一個世界,他們想改變時間,我們的過去必然會有所改變。”
聞人子夏擰眉,“阿楚,你想阻止他們?”
“為何說是阻止?”楚歌貌似訝異道:“他做他們的,我做我們的,談不上阻止與否。難不成,隻能他們改變,不許我們堅定如今麼?”
聞人子夏漠然,萬千心緒,複雜不已。
“我不會容許他們打亂時間,改變我與他的一切。”
楚歌的話,讓他們更加複雜,說到底,還是為了銀焰。
“而且,你們認為,時間改變了,我們就沒有任何報應了麼?”楚歌冷笑,笑悔千歲三人的癡妄、天真和愚昧。
“什麼報應?”
楚歌看向聞人子夏,她知道他視悔千歲為朋友,關心著他,才將話說得更清楚。“我們身在鏡中夢幻城,這個不同的世界裏。若是時間逆流,過去必然會有另一個自己。屆時,我們是什麼?哼,不過是被時間排斥在外的怪物而已。”
“什麼?”聞人子夏大驚,“可改變時間,我們不是都會回到過去麼?”
“怎麼回去?”楚歌又是一聲冷笑,看了眼路的盡頭,一個長須老者正坐在一個鍾表上打瞌睡,“去問問他,我們還能回去麼?”
老者身材瘦弱,一身青袍,沒有絲毫花紋。他頭發很短,胡須卻比整個人還長。
他拖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盹兒。
“他就是你說的管理者?”風挽秋問道。
“問問就知道了。”
“……難不成,你之前是猜的?”聞人子夏窘了一下。
楚歌笑道:“不能麼?按照一般套路,這麼想總沒錯。”小說裏總是這樣寫的。楚歌懶得給他們解釋,一躍而上,到了老者身邊。
過去後才發現,這個鍾表,竟然有半個籃球場那般大,老者的胡須,幾乎將鍾麵遮了三分之一。
“喂,老頭。”
老者沒有反應,低低的打盹兒聲音傳來。
“再不醒,我燒了你的胡子。”楚歌瞥了眼那打理得十分光潔,和他有點邋遢的外表十分不符的胡須,手掌中燃燒著灼人火焰。
“哪裏來的小猴子,敢在我老人家麵前這麼放肆!”老者一下子醒了過來,看了眼完好無損的胡須,頓時放下心來。他狠狠瞪著楚歌,怒道:“你個小猴子,竟然敢威脅我老人家?”
“你是時間之城的管理者?”楚歌直接無視他的抱怨怒瞪。
老者細細看了她一眼,摸著胡須,道:“老人家我就是個掃地的,什麼管理者?”
“噢?那你知道我們該如何出去麼?”
“走出去唄。”
“你胡須很漂亮。”楚歌沉默了片刻,道。
老者頓時一臉得意洋洋,驕傲的道:“是吧,你還算有眼見。這可是老人家我每天都打理了兩個多時辰的胡須,可比那老頭的白毛好看多了。”
那老頭?
“這裏還有其他人?”
老者被誇獎了,說話也直接了很多。“啊,還有個超級討厭的老頭兒。他每天都要梳三個多小時候的頭,可那白毛還是會打結,總是叫我過去幫忙。哼,老人家我雖然總是被他唾棄胡須很醜,可還是很大度的原諒他。”稍頓,他俏皮的眨了眨眼,道:“他昨天又和我吵,今天卻叫我過去幫他梳理打結的頭發,我就用他頭發將他綁在柱子上。哈哈哈,那個結除非老人家我去解,否則他隻能將頭發剪斷才能離開。看著他那吃癟的樣子,我就心情舒暢。”說完,他還哈哈大笑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