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非常不悅!
銀焰很清楚,自己的徒兒對負麵感情有多敏感,對正麵感情就有多遲鈍。他不會笨到去將之點明,就讓子初眼中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意,徹底掩埋和扼殺在他們的遲鈍裏!
刀化為劍,一柄修長、優雅、無柄的劍。銀焰握著,掌中不見絲毫傷害。那劍,仿佛識得自己的主人。
子初亮出殺戮之罪,感受到他心中澎湃的戰意和沸騰的殺意,殺戮之罪蠢蠢欲動,渴之以血來安撫自身躁動!
這一回,銀焰毫不留手,迅猛犀利的攻擊,讓子初一時間應付得有些狼狽。當適應過來時,仍然很是吃力。
子初的劍,是殺人的劍。
而銀焰的,更像是劍舞,觀賞性很大。一招一式,身影輾轉,仿佛舞蹈般,極盡美麗優雅。猶如無上的藝術,讓人心醉神迷,若非那殺意沸騰,斷然會逐漸忘記這是一場生死角逐。
一道道新傷添上楚歌身上,銀焰眼中的傷痛,越發明顯,但下手,卻沒有絲毫遲疑。
同樣是傷害,銀焰非常清楚,就如子初所言,楚歌寧願傷痕累累,也不願意接受施舍,更何況是侮辱!
此時的手下留情,就是他親手添上的羞辱!與其如此,不如就讓那些傷痕證明,他的理解,他的選擇和他的情意。
路菲此時也好不到哪裏去,她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銀焰完全放棄防禦的打發,讓她氣急,卻不能說什麼。他沒防水,不是麼?他隻是不要防禦而已,誰又能拿著這一點借題發揮?
但所有人都能看到,銀焰的確沒防水,但這也是最大的防水。隻要他願意,子初傷不了他一根汗毛。可他沒從不躲閃,硬生生的將那些傷害承受下來。
而他傷到子初的地方,看似嚴重,卻也隻是嚇人而已,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可怕。
一切都在銀焰的計劃之內,可就算他再明、慧無雙,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掌控不手裏。意外總是超於計劃,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子初感覺越發不支,劍芒飛閃,銀焰那一劍,以迅雷之勢襲來。明明可以躲閃開來,卻因力量不夠,故而那一劍,不偏不倚的刺中子初胸口。銳利的尖峰,毫不留情的穿過子初的胸膛……
肌膚被刺破的聲音,讓四周沉寂下來。
楚歌一口鮮血噴湧,胸膛處遭受兩次近乎致命的攻擊,雖然她體質特殊,卻沒有神奇到短短時間內就徹底恢複。
新傷添在舊傷上,引發了之前的傷勢。就算她忍耐力超強,此時也頭腦暈眩,神智被極端的痛楚麻醉。
鮮血噴濺在她身前,染紅了銀黑平台。銀焰愕然的瞪大鳳眸,眼中毫不掩飾的震驚與痛楚,
子初很快反應過來,猛地一張狠狠擊打在銀焰胸膛上,那含著憤怒、後悔、自責的一擊,蘊含著比他全盛狀態時更加厚重的力道,讓銀焰修長身體退後幾步,踉蹌一下後,才穩住身形。
銀焰仍然沒有回過神來,怔怔地望著臉色慘白、目光略微渙散的楚歌。心泛著疼,仿佛那柄劍,同時刺穿了自己的胸膛。並且還殘酷的在胸膛內攪動著,折磨著……
子初泄憤般攻擊著銀焰,沒反應過來的銀焰隻能下意識的回避著。但猶如瘋了一般的子初的攻擊,有些無厘頭,尋不到固定規律,路菲因此,身上多了許多傷。
“……夠了!”路菲一聲怒吼!
這些人……這些人都是在愚弄她麼!
路菲目光格外陰深冷漠,她掃了眼圍攏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卡卡獸們,道:“我輸了!”她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說著。
她話音剛落,束縛著她們的鎖鏈就立刻收回。路菲咳嗽了幾聲,忍下吐血的欲望,擦了擦嘴角,恨恨的看著他們,陰陰笑道:“你們真是情深意重啊!”
楚歌擰眉。
當束縛解除後,路菲和楚歌所承受的傷勢,一一返回。楚歌怔怔地看著子初突然身子一僵,恨恨地跪在地上,那挺拔的身子,依然直挺著。
鮮血染紅了衣衫,由最初的原點,逐漸擴散開來。楚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迅速從空間戒指裏掏出靈藥,讓他服下。
子初吞下藥,臉色依然蒼白。他凝視著清眸含著難以察覺的擔憂擔心的楚歌,虛弱著聲音,淺淺笑道:“小姐,不必擔心。我的心髒……天生不正,沒傷害要害。”
楚歌一怔,不自覺蹙起的眉頭逐漸展開。
藥很快生效,楚歌看到他的情況好轉,又確定了一番後,才放下心來。
回眸,看著佇立在一旁的銀焰。天神般俊美的男子,衣衫被血跡所染,不複之前幹淨整潔,顯得有點狼狽。
楚歌忍不住笑了,走到他身邊,對視良久後,才道:“師傅你的樣子,真好笑。”
銀焰蹙眉,將她想要撫摸自己的手抓過來,握在手裏。
他什麼話都沒說,卻也說了千萬言語。楚歌讀出他眼中的所想所思,眉眼不自覺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