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開始前,律法院的代表先上台演講了一番,最後以詠歎調歌頌了神和教會。他虔誠、信仰、真摯、聖潔,平淡的演講和讚美,也充滿了鼓動性。
決賽是抽簽製,不分職業,不分年紀。若是煉藥師遇上了魔法師,也隻能算你倒黴。
當楚歌的第一個對手登台時,她挑挑眉,笑得十分深邃。
觀眾席上發出陣陣噓聲,還未開場幾乎每個人都在喝倒彩。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局非常沒看頭。
因為,楚歌的對手,是此次比賽殺出來的一匹黑馬。他所向披靡,一路上贏了許多場他人篤定會輸的比賽。
而知道內情的人,更是無奈。因為,這場比賽,肯定是一方棄權,一方不戰勝。
楚歌挑挑眉,看著對麵英偉冷漠的男子,不冷不熱的笑了笑,道:“不錯啊,參加比賽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
“……小姐,非常抱歉。”男子淡淡道。
楚歌道:“不必道歉,你的決定,我幹涉不了。”
沒錯,楚歌的對手,正是子初。
楚歌從初賽晉級名單上看到子初的名字起,就一直在等著子初主動開口。隻可惜……
她說不上此時心裏是什麼滋味,隻感覺非常不耐煩。不耐煩到,想要眼前的人徹底消失。
子初神情黯然。
聽到他們對話的人,不由得愕然連連。一邊為子初歎息,一邊又不由自主的猜想著,這一開始就被楚歌這個廢物氣場壓製的男子,會不會就此從比賽裏退出。
二人在台上站了許久,偶爾會說幾句話,台下人早已不耐地吵翻了天。他們強烈要求二人趕快認輸的認輸,晉級的晉級,要討論滾台下去討論,他們要看比賽,激烈而熱血的比賽!
可不管他們怎麼吵,怎麼鬧,二人都無動於衷。楚歌隨性得任性,子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很任性。才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不管是好是壞。
“好了,不管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該做的,還是得做。”楚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開始在戒指裏掏著什麼。
他們的一番交談,讓很多人篤定,子初是楚歌是侍衛,楚歌讓他往東他不會往西,對之言聽計從。
但為什麼楚歌在掏東西?難不成連自己的侍衛都要賄賂?
當他們看到楚歌掏出來的是一柄長得過分的劍時,訝異後是嘖嘖稱歎。這當主子的還真好,知道自己侍衛用的是一柄破劍,就準備了新的給他。
許多人都不知道,子初的劍是上古兵器排行榜第九名的殺戮無罪,因為失去核心太久的殺戮無罪現在看起來和生鏽的破劍沒什麼區別,因此被冠上了破劍之名。縱然眼界非凡的人,也得細看後,才能發現其中端倪。
劍長六尺,寬兩寸,劍刃尚未開封,但閃爍的流光、薄霧蟬翼的劍身,無聲的表示它的非同一般。劍柄樸素無華,隻有一道文字般的紋路將之纏繞一圈,止於劍梢的凹處,並將之圍繞,而劍梢的凹處與劍身上幾乎看不出的細長凹痕相連。
此劍剛一現身,一些人立刻瞪大了眼,激動、震驚和貪婪渴望出現在這些人的眼裏。
子初目光微閃,問道:“這是……”
“劍。”楚歌丟了氣死人不償命的回答。
“很好。”子初毫不追問,誇讚道。
楚歌淡淡笑道:“好不好,要試過才知道。”
子初點頭,緩緩拔出殺戮無罪。黑色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幽冷而神秘的光芒。
“他們……要動手?”台下的某個人突然喃喃道。
其他人方才注意到,看著持劍相對的二人,疑惑不已。怎麼回事?不是應該子初直接認輸,楚歌直接晉級嗎?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很強。”楚歌道。
“沒有。”但我知道。你,很強。
楚歌彎下眼角,笑得燦爛,“我現在告訴你了。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子初斂眉,神情一肅,“我不會。”
楚歌滿意的笑了。
腳下生風,揮劍向前,楚歌主動發起攻擊。輕薄的劍身與厚重的殺戮無罪交鋒,彼此相撞摩擦的聲音讓現場安靜下來。
楚歌微微轉手,劍身平壓在殺戮無罪上,然後猛地平滑過,再反手一砍。
兵器相撞的聲音不斷傳出,戰鬥越發炙熱。原本輕視二人這種走過場般的比試的人,都收斂起了看輕,認真的看著他們的交鋒。
每個人都發現了,二人沒有用魔法劍氣。這是一場純武力劍技的比拚!
汗水滴落,每個人都屏息注視。十幾分鍾後,台上二人還在比拚。不,與其說是比拚,不如說是廝殺。如同野獸一般。
在劍技上,明顯是子初略勝一籌。但如今二人伯仲相當,大多因為楚歌的攻擊很刁鑽,用他們想不到的方式攻擊想不到的地方。不少人都看出,若非這是一場比賽,無關生死,子初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