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沒，要不要在這裏留著吃個飯。”
鍾毓回絕了，“不用。”
並且問出了自己想問的。
“院長，蘇棠呢……”
本來應該跟張院長在一起的蘇棠並不在她身後。
張院長，“剛才送菜的過來了，我給他結了賬……棠棠跟孩子們還有劉老師在一起呢。”
鍾毓聽完之後眼皮跳了跳。
劉老師班裏的小朋友年紀普遍比較小，年紀小就意味著很容易哭鬧……而且還有幾個有缺陷的孩子。
……
沒有鍾毓想象中的赤果果的嫌棄，也沒有麵上強裝鎮定，實際上無比抗拒。
穿著淺粉色運動套裝的年輕女人正坐在孩子堆中陪小朋友們疊紙飛機，神色無比認真，夕陽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鍾毓腳步停了下來，就站在門前，依靠著門框看著那邊的情景。
歲月安好。
很神奇，他居然從蘇棠身上讀出了這樣的味道，平時一刻鍾都停不下來的人這一刻很乖巧。
她的紙飛機還沒有疊完，那邊有小朋友舉著自己的紙飛機朝著她麵前伸，“蘇老師，蘇老師……看看我疊的。”
鍾毓看到了，疊的很糟糕。
蘇棠拿了過來，仔細端詳，用一種誇張的語調，“哇，你這個也……太好看了吧！”
然後其餘孩子也像是受到了鼓舞，開始嘰嘰喳喳的邀功似的把自己疊的紙飛機交給蘇棠，然後無一例外得到了好看，好棒的誇獎。
期間鍾毓還看到患有腦癱的小女孩流的滿嘴角口水，不需要鍾毓動，蘇棠已經很自然的從一邊抽了兩張紙巾，給對方擦了擦。
這裏沒有攝像頭，也沒有多少圍觀群眾，蘇小姐也沒有自拍。
鍾毓手指動了動，他很少拍照，沒有那個習慣，現在卻突然想把這個場景拍攝下來。
蘇棠對鏡頭一向敏感，鍾毓過來的時候她沒有察覺到，但是當鍾毓把手機鏡頭對準她的時候，她就像是受到了召喚，抬起頭，露出自己最適合的笑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拍照，但動作比腦子快，對著他迅速的比了個耶。
鍾毓，“……”
……
“鍾醫生，你好了？”
“你剛才在拍我？”
“拍的怎麼樣，讓我看看。”
蘇棠見到鍾毓眼睛一亮，把小朋友交給劉老師，朝著他小跑奔去。
第一時間就是關心自己的照片。
鍾毓把手機相冊打開，展示給她，“隨手一拍。”
蘇棠撇了撇嘴：你看我信不信。
不過她也沒有揭穿，畢竟鍾毓這張照片確實拍的好看，“發給我……我自己保存，不會亂發。”因為別的小朋友也有露臉，蘇棠自己主動補充。
鍾毓，“好。”
他其實沒想到那一點。
蘇棠喜提美照一張，饒有興致的展示自己的紙飛機，順便還慫恿鍾毓。
“看我疊的飛機，你會疊嗎，疊一個？”
鍾毓，“會。”
不過，“不想疊。”
蘇棠表現得很大度，“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沒關係的。”
還用上了激將法。
福利院的小孩子對鍾毓更熟悉，已經嚷著想看鍾毓哥哥疊了。
鍾毓恭敬不如從命，無奈的接過了紙張，這麼簡單的東西他也確實會疊，不用蘇棠教，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幾下，紙飛機就做完了。
男人抬了抬眼，漆黑的眸中帶著笑，“蘇老師，怎麼樣？”
蘇老師覺得對方有點犯規……他怎麼也跟著叫上蘇老師了！
蘇棠清了清嗓子，“這還不清楚，不能光看外表，得實用……”
鍾毓不解，怎麼個實用法。
蘇棠已經開始解釋了，就是比誰的紙飛機飛得最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