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當時隻有一個念頭,她都已經放棄去醫院選擇這種診所了,怎麼還能遇到他?
這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特別是想起之前男人的囑咐,更顯得她出現在這裏智障的可以。
腳步更是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有了想要逃跑的念頭。
那邊韓東左右看看兩個人,問道,“認識?”
要不然這麼能問出“智齒位置又疼了”這樣的話?
別說,雖然麵前的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韓東還是能夠看出來麵前的是個美女,韓東不得不八卦一下。
鍾毓回答的四平八穩。
“曾經的患者。”
患者兩個字讓蘇棠把剛才退縮的想法給打消了,整個人也變得坦蕩起來。
對方都已經這麼疏離了,她有什麼好逃跑的;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智齒真的賊疼,她沒那個毅力去別的地方了。
……
兩個人麵對麵的坐在一起,中間隔了一張桌子,鍾毓麵前平攤著一張病曆,手中拿著筆做著記錄。
“吃了辣的?”
“其實……”蘇棠本來還想再掙紮一下,對上那邊漆黑的瞳孔之後,還是變成了一聲悶悶的,“嗯。”
“除了辣的之外,還有什麼刺激的?”在問的過程中,他不自覺的手轉起了筆。
黑色外殼簽字筆,襯托著那隻手瑩瑩如玉,骨節分明。
蘇棠:幼稚,顯擺。
這不是那些小學僧們才能幹出來事情嗎?
“沒有什麼刺激的。”
對方沒有說話,但也不作聲。
蘇棠遲疑的道,“冰……可樂,不算刺激的吧?”
這種拘謹的感覺很多年都沒有了,甚至給了蘇棠一種重返校園,被老師叫去談話的既視感。喵喵尒説
當蘇棠發現自己板板正正坐著雙手都放在膝蓋上之後,這個既視感更加強烈了。
回答她的是對方一聲嗤笑。
表情就是——你說呢。
蘇棠把拳頭一握,脾氣也上來了。
“鍾醫生,我現在疼得厲害,麻煩你盡快給我開藥吧。”而不是在這裏嘲笑她!
“疼點也好,算是長點記性,別把醫囑當成耳旁風,現在知道疼了,當時亂吃東西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蘇棠的催促引來的是男人語氣頗重的責怪。
要不是蘇棠還記得現在在公共場合,說不定就直接對著男人飆出來一句——
幹你屁事兒!
他不就是個看病的醫生嘛,她就算沒聽話,疼的也是她自己吧!
蘇棠在爆發的臨界點,那邊鍾毓倒沒有在跟她繼續,而是麵無表情的把寫出來的藥名交給了小護士,讓她去取藥。
韓東是個圓滑的老好人,見情況不對立刻過來打圓場。
這小鍾好好的看個病,怎麼要跟患者打起來似的。
“小鍾,咱們對美女說話能不能態度好一點?”
先是對鍾毓不滿式的數落了一下,又笑嘻嘻的看向蘇棠。
“小姐姐,小鍾他也不是故意的,這個人說話一直不怎麼好聽,他自律慣了,不知道我們這些吃貨們的快樂。”
“忌口實在是太難受了,一時半會兒的忍不住很正常的,就是以後還是要稍微注意點,要不疼起來確實要命。”
……
現在的人張口都是小哥哥小姐姐,這位韓醫生的年紀也明顯要比蘇棠來的大。
但是長了一張白淨的,很有親和力的臉,讓他叫小姐姐也絲毫不油膩。
當然,蘇棠更舒心的是對方給他解了圍。
在外麵還是戴著溫柔可人馬甲的蘇棠一隻手捂著嘴,輕笑,“其實鍾醫生說的沒有錯,總歸是為了患者好,很負責呀,我怎麼可能怪他。”
鍾毓多看了蘇棠兩眼。
蘇棠:他沒錯,可她不想聽;不怪他,是想要弄他。
蘇棠跟韓東可以說相談甚歡,韓東幽默風趣,而蘇棠認真聽著他的話,時不時報以驚歎微笑的回饋也極大的滿足了韓東的大男子主義。
“對了韓醫生,鍾醫生不是在醫院裏麵工作嘛,為什麼來你這邊診所了,醫院的正式員工也可以兼任兩份工作?”
蘇棠一隻手撐在臉邊,歪著頭問道韓東。
柔順的黑長直隨著她的動作滑下,襯托著那張臉越發嬌小了。
韓東覺得有點意思,“你怎麼不親口問問鍾醫生?”
鍾毓離得他們並不遠,正在那裏翻看著一本厚厚的醫學書籍,從給蘇棠開完藥之後,鍾毓就沒有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