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灑雨露,會人天地春。
“嗚……”一列火車滿載著乘客停靠在n市的站台前。
n市是南方沿海的一座發達城市,蒙蒙細雨讓這座現代化的都市顯得格外的清新,傍晚的火車站外華燈初上、人潮如織,探親的、打工的都在這一時刻湧入了這個城市。
在人潮中,一個並不起眼的年輕人隨著人流走出站台,他的手中攥著一張紙條來到站台的外麵,在一個避雨的地方,借著路燈的光亮將這張紙條打開。
“站前區大慶路56號--格林新苑建築工程隊……”他小聲的念著紙條上的地址。
“阿嚏!”一陣涼風吹來,年輕人打了一個噴嚏。
“罰款50!”
年輕人激靈靈打個冷戰,他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將下一個噴嚏咽了回去,隻見他的麵前傲然站著一個中年婦女,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她右臂上的一條紅色的袖標,那紅色的的標誌在燈光的反射下更加的奪目。
“我沒做過什麼壞事呀!”年輕人顫巍巍的心說。
“袖標”冷冷的看著對麵的年輕人,“你的鼻涕甩到了地上,你不知道嗎?”
這是噴嚏帶出來的一點點的附著物,要知道這個也要被罰款還不如直接的咽下去,鹹中帶鮮的還能解解餓,年輕人想到這裏便陪著笑臉向著“袖標”說道:“下次我一定把鼻涕咽下去!”
袖標繃著臉,嚴肅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來做什麼?在囉嗦就不是50元而是200元了!”
“我叫吳迪,是吳樓子村人、第一次出遠門……”
吳迪來自於北方的一個山村之中,有個同鄉在這裏的工程隊打工,春節期間小同鄉就邀請他也過來一起打工,反正現在是一個農閑時間,所以,他這次利用這個農閑的時候過來打打工,沒想到一下火車就被罰款,要知道50元錢對於身上隻有200元的他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吳迪悄悄的轉過頭用眼睛的餘光看看身後,他覺得以自己的奔跑速度和從小習練的功夫是完全可以擺脫“袖標”的狙擊,但是,他的眼角餘光驚奇的發現,在自己的身後巍然站立著兩個身材高大的身穿製服的人。
雖然自己的腰間盤有一條軟鞭,可是這裏畢竟不是習武場也不是角鬥場,天啊!逃跑隻能是一種奢侈品了!
“袖標”真的有些不耐煩了,她上前在吳迪的衣兜外劃拉了一下,感覺衣兜的裏麵空空如也,便漠然的說道:“你應該有50元錢!”
“我真沒有50元!”吳迪說的是實話,因為他的同鄉告訴他身上不要帶多少錢,工地不安全帶夠路費就可以了,所以他的身上隻有兩張百元鈔票。
後麵的一個身穿製服的大漢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狠狠的說道:“要是沒有的話,咱們就隻好找個地方說話!”
“別、別,我隻有100元,能不能少點?”吳迪徹底的崩潰了,他哭喪著臉說。
“袖標”上下打量著對麵的年輕人,她發覺這個農村來的人瘦瘦的,穿著一件緊巴巴的外套,後背還背著一個挺大的但是並不起眼的布包裹,便伸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罰款單,“我看你是初犯、這次就少罰點,18元吧!”
“行、行、行!”吳迪接連的點頭,他解開外麵的外套,將裏麵的毛衣向上翻開,然後伸手在裏麵的襯衣中掏著那僅有的兩張紙幣。
臨來的時候,母親在自己的襯衣上用針線縫了一個口袋,200元就被縫在裏麵,吳迪費了半天就聽到“撕拉”一聲。
“壞了,新襯衣被撕壞了,”吳迪狠了狠心從裏麵摸出一張票子遞了過去。
“不負找零!”“袖標”接過百元鈔票上下翻看了一番。
“買張彩票就找開了!”後麵穿著製服的人也有些不耐煩的說。
“阿嚏!”這次吳迪用手將自己的口鼻牢牢的捂住,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附著物隻好在自己的包裹皮上蹭了蹭。
彩票站就在不遠處,吳迪無可奈何的被押解到這裏,一進屋他立刻被裏麵的煙霧嗆得喘不上氣來,滿屋子的彩民嘁嘁喳喳的在一起研究者號碼走勢,幾乎沒有人關注新進來的幾個人,“袖標”滿不在乎的來到彩票機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