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境】……”
陳清禹的心中，頓時狠狠一震。
天神宮後的迷霧，一直被天尊和神帝的力量籠罩著。
他成就無量境後，也沒有貿然窺探，卻不曾想居然藏著【黃庭境】的入口！
“哎……”
天尊幽幽長歎一聲：
“無數歲月、無數個天地之中，【黃庭境】的入口，便光明正大的存在。”
“每一方天地的最後，每一代的無量境至尊，都會進入其中，直麵【黃庭之主】……”
陳清禹麵色微變：
“【黃庭之主】，是有意如此？”
“對。”
神帝麵無表情的道：
“祂隻剩下殘存的意識，但仍舊有著些許自我。”
“對於芸芸眾生，哪怕是與天平齊的天君，他也並不在乎。”
“但對於我們這些無量境至尊，個頭稍大的螻蟻，他還是有興趣一見，和我們說說話的。”
“或許，祂是想從我們身上，設法找出令他意識複蘇的辦法。”
“通常來說，每一個時代總會誕生一兩位至尊，黃庭之主會允許他們詢問一個問題，視情況回答或者不回答，再抹除他們的存在。”
一旁的天尊，則歎息道：
“一代又一代的無量境至尊，一次次的直麵祂，得到了這些寶貴的信息。”
“而【黃庭境】本身，由於【黃庭之主】的意識存在，同樣有著超越時光的特性。”
“得益於此，我們可以設法見到那些已經死去的、曾經直麵過【黃庭之主】的至尊們。”
陳清禹神色微動：
“這麼說……兩位曾經進入過【黃庭境】？”
“對。”
天尊頷首道：
“在很早之前的第一紀曆，我們就曾進入過【黃庭境】，見到了許許多多的過往至尊。”
“從他們口中，我們得知了這殘酷的真相，以及通過小循環對抗大循環，就是摧毀重塑天地、延長末劫到來的辦法。”
“這些都是一代代的至尊們探索的成果。”
“隻是那個時候，我們因為還有退路，就沒有試著去直麵黃庭之主，而是逃了出來，並將入口隱藏至今……”
陳清禹聽到此處，抿了抿嘴：
“那【黃庭境】中，究竟死了多少位至尊？”
“數不清。”
神帝的臉上，露出一絲悲涼之色：
“太多、太多了！無窮無盡的輪回持續到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個天地覆滅。”
“我們一次性，隻能和一位至尊過去的意識交流。”
“我們總共見到了十幾萬的至尊，但遠遠不是盡頭，我們那時候心態都幾乎崩潰，選擇了放棄……”
陳清禹聞言，不由得為之默然。
無數個天地、無數個時代的至尊，就這麼前赴後繼的被【黃庭之主】抹殺。
而後來者，隻能和他們死去的意識交談，得知殘酷的真相、並為了打破這個宿命而奮鬥，最終還是逃不過這個結局。
這是何等的絕望？
“陳清禹。”
天尊看向他，沉聲道：
“你身上的特殊力量，來自洪荒天地，對吧？”
“洪荒天地，就是無數次輪回中的某一天地，其中誕生了一位至尊，叫做鴻鈞。”
“我們曾經和他交談過，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洪荒天地內的修行體係，和別的天地都不一樣，雖然還是分成四步，卻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這四步。”
“而且最怪異的是，他們的【煉虛合道】修煉到頂點，也不過是道祖境界，對應無量境至尊。”
一旁的神帝，插話道：
“我們由此判定，洪荒天地很可能真實存在過，並非【黃庭之主】開辟的，而是別的永恒境存在開辟出來的。”
“他隻是將洪荒天地，整個搬過來複製了一遍，或許是試圖發現什麼奧秘，但最終並未成功。”
“而你體內的力量，不可能來自【黃庭之主】，隻有可能來自真正的那一方洪荒天地……”
陳清禹聞言，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各種各樣的念頭閃爍不定。
他沉默了半響，才緩緩點頭道：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