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蘇醒的念頭不知持續了多久,就算在夢裏,那也是很長、很長的時間。
再次醒來,陽光的照射竟然讓雙眼隱隱作痛,於是俠客伸手,擋住窗外襲來的陽光——
擋住?他騰地坐起身,感覺到一陣暈眩。
回過神來的時候,冰冷匕首已經停在喉嚨口。
庫洛洛的臉也被陽光晃得有些發花,但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出那是誰。
“團長。”他平靜的喚了一聲:“我是我,並沒有變成其他什麼人。”
“證據呢?拿出來給我看看。”庫洛洛指腹輕輕撫著他的臉頰。
“嗯……”俠客歪著頭分析:“以團長的謹慎,對於記憶和習慣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相信,或者讓派克和瑪琪來幫我的忙,效果會好很多。”
“這樣說的話,或者我相信了。”庫洛洛向他伸出手。
有一點點遲疑的,有一點點不自在,卻無法控製自己投入庫洛洛懷抱中。他想念這個胸膛,想念這個味道,甚至想念這個人和自己說話時那一絲一毫的神色——想到他幾乎想死掉。
“團長,我已經瘋了。”
“哦?怎麼個瘋法?”庫洛洛輕笑著問。
“瘋的和你一樣。”俠客嘟囔。
庫洛洛大笑,好像自己已經太久沒有這麼笑過一般:“我現在相信你真的是我的俠客了。”
他的俠客,他的腦,睡了這許久許久,終於回來了。
“我在那個夢裏很久嗎?”未享受這個懷抱多久,俠客問道:“為什麼我現在覺得頭重腳輕身體發軟腦袋發昏?”
“一個月,每天隻靠我在你唇上潤些水,如果你神采奕奕我倒是會覺得奇怪。”庫洛洛心情好的起身:“不準下地,我去讓庫嗶弄一點好消化的東西給你養養胃。”
俠客立刻點頭,他確定,自己絕對是餓的頭昏眼花。
從庫洛洛發出笑聲開始團員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一堆人在他出門之後呼啦啦的跑進來看俠客。
“嗨。”俠客抬手和他們打招呼。
立刻九個人全部雙眼放光,都在用凝掃視他。
“喂……”俠客嘴角抽搐:“你們幹嗎?”他是犯了什麼事兒嗎?怎麼都這個態度?
“誰讓你忽然能動,總要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派克很大方的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俠客眨眨翠綠色的眸子,苦笑:“好,派克,你問……我絕對誠實回答。”
所有人都看向派克。
派克點點頭:“這個問題沒有問題,不慌不亂而且沒有被控製的痕跡。”
俠客更暈:“你問歸問,不要在我麵前探討好嗎?”這感覺還真是很不舒服。
“你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問出這句話以後,派克諾坦的臉色突然變了,向後退了好幾步鬆開俠客。
“…………飛坦?你先聽聽派克諾坦說什麼再動手好不好?”俠客僵硬在床上仍然強忍著昏眩的感覺,飛坦那尖銳刀尖就橫在他動脈上,而且甚甚割開一個小口。
“沒事……飛坦,我不過被俠客的夢彈出來。”派克諾坦晃晃自己的腦袋,示意瑪琪不用再攙扶,站起身來:“一個月的夢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一時承受不了那麼混亂的記憶。”
“那些記憶都有什麼?”飛坦並沒有放開俠客,隻是這麼問。
“有很多,很混亂,需要慢慢整理。有關黑暗、海和記憶的泡沫,還有看不清的什麼……”派克諾坦在自己腦中將得來的訊息盡力整理,然後凝聚成子彈:“我實在分不出來條理,就是將他們同類的整理一下,你們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