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稱“金銀有價玉無價”,玉有靈性,可辟邪,作為飾品,更顯端莊大氣,但有些秘密卻鮮為人知,上好的千年古玉都會留下主人的記憶,在辟邪的同時也會招來邪氣,這便是有利也有弊。
羅筱雨出生的那一日風雨大作,電閃雷鳴,她母親沒有想到會突然早產,所以家裏亂作了一團。這是鄉間小路,甭說半夜找車去醫院,就是白天找輛車也頂費勁了,更何況在這風雨交加的夜裏。
折騰了一個小時,家裏的老人見她母親有些難產的預兆,這才抬著她去了村尾一個產婆的家。這產婆的家挨著一排墳地,與其說是墳地不如說是那些橫死人的“容身之所”,那些自殺或意外死亡的人不能進自家祖墳,所以村民便自發性的將他們埋在了這裏。平日裏別人都忌諱著這事情,說這產婆常年住在陰氣至盛之地,身上的煞氣會衝了新生的嬰孩兒,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時,都找自家老人或是年輕的幾個產婆了事,可現在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外麵大雨瓢潑,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淹沒在雨中,在漆黑的夜裏顯得詭異瘮人。
“大成子,不行了不行了,血崩了,大小都保不住了。”產婆高聲叫喚著。
羅筱雨的父親名叫羅成,他一聽,慌忙跑了進去,見妻子身下的被褥都被血沁透了,人躺在床上也已經奄奄一息了,他雙腿一軟便跪到了床旁,一聲聲喚著媳婦兒的小名,可是,仍沒能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羅筱雨的奶奶雖然老了,但卻不糊塗,這媳婦在自家已經有了難產的先兆,可怨不得這產婆。她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由於情緒激動,險些摔倒在地,產婆忙伸手扶著她來到床邊兒,她伏在羅成的肩上,老淚眾橫,雖然心中難過,但也不免暗想,這個孩子真是奪命鬼啊!
幾人七手八腳把羅筱雨母親的屍體抬下床時,誰知,羅筱雨卻從產道中滑了出來,連著臍帶和一灘濃濃的血液,散發著腥臭味,讓人有些犯嘔。
產婆低頭一瞧,這娃子竟然還有氣呢!
羅筱雨的奶奶在心裏犯嘀咕,猛然想起今天是陰曆七月十五,再一伸頭看這個孩子,竟是個女娃。日子不好,地方不好,若是男孩也罷,竟然還是陰柔的女娃,看來這娃注定是個至陰之人啊!怪不得還未出生就克死了母親。
羅筱雨就這樣一天天長大,雖然從小就感受不到母愛,但爸爸和奶奶對她的愛卻一點也不少。可沒想到的是,羅筱雨剛滿百日,她奶奶就暴病而亡了,身邊的親戚也或多或少開始疏遠他們,說她是不祥之人。羅爸請人來算,都說羅筱雨陰氣太重,讓她出家信佛,可身為人父,他哪裏能舍得?這等同於斷送了女兒的一生,於是,他便抱著聽天由命的想法,想著過一日是一日。
二十年後,一座座小型別墅替代了原本的土瓦房,平整寬闊的柏油馬路替代了原本的鄉間小路,遠處有青山,近處有噴泉,這裏成了窮人向往富人留居的聖地。
當然,羅筱雨也住在這裏,因為她是回遷戶。自從奶奶去世後,父親便辭了工作,左不過也離不開一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了,他就開了間壽衣店,死人的生意可不是誰都能做的,可他卻越做越好,死人的生意不好隨便做,但死人的錢卻最好賺,很少有人去他這兒討價還價,人活一世,臨了臨了了,誰還在乎那百八十塊的?好就好在他不是黑心的人,如若不然,的確可以成為暴發戶了。WwW.com
羅筱雨剛過二十五歲的生日,也就是說,剛剛過完鬼節。這二十五年來,在她身上發生了不少靈異的事情,遇到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好在她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之所以沒有讀大學,是她覺得什麼“科學真理”在她這一概用不上,更何況那些上學的還沒有她有實踐能力,這樣浪費時間和金錢,連鬼都覺得可惜。
說到這了,有人一定在猜想,羅筱雨是在幫她父親打理店麵,事實上並非如此,她喜歡化妝,從喜歡給自己化變成了給別人化,從喜歡給活人化變成了給死人化,沒錯,她是一位遺體整容師。在日本,通常被稱為入殮師。
遺體整容的大體流程也就是遺體的清理及消毒、穿壽衣、遺體化妝,對於特殊的遺體,也就是肢體不全或是容貌缺損的遺體進行修複甚至重塑。
今日與往日並無不同,羅筱雨剛把飯菜端上了桌子,便聽到了開門聲,她伸頭一看,忙喊道:“等會兒關門。”然後,她迅速拿了塊排骨,走到了門邊,往外一扔,自言自語道,“別跟著了,賞你一塊兒。”說完,便“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羅爸麵色平靜的望了眼羅筱雨,問:“今兒這個是餓死的?”
羅筱雨一笑,說:“你沒看見後麵有條狗跟著你嗎?”
“我就說了嘛!料他們也不敢。”羅爸笑了笑,洗幹淨雙手,坐下後從一旁的袋子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閨女,這是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