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是大表哥就是舅舅。”羅遙想了想方才說道,“青州遙遠,使信兒兒過去若不走四百裏加急,隻怕都不夠時間。能調動這個的,也隻有他們兩位。”四百裏加急那是軍情要緊的時候才有的,尋常羅遙都使喚不動。
明秀聽了這個,也不深究,隻是笑了。
“有人護著的感覺,真是很好。”她笑眯眯地拱了拱羅遙的手,見慕容寧耳朵一抖唰地就回頭,就跟探照燈似的,越發壞心地笑了。
羅遙冷哼了一聲收回了手,正要與明秀說些這些日子自己如何如何想念,卻聽見門外匆匆進來了幾個下人,之後,就聽一聲犬吠,一隻巨大的黑狗撲了進來,嗷嗚嗷嗚地叫了兩聲滾到了沈國公的腳下熟練地拿兩隻大毛爪子抱住了沈國公的大腿,嗚嗚地叫了兩聲,飛快地搖著尾巴四處看,見了羅遙猛地沉下來的眼神,這大黑狗哆嗦了一下,拱起了自己的屁股整隻狗都貼在了冷著臉的沈國公的腿上。
“這是?”明秀見這是馮五的愛犬,睡覺都抱著的那隻,不由詫異起來。
羅遙目光一凝就要起身,就聽見外頭傳來了一聲淒慘的哀嚎,之後,一個消瘦憔悴的青年滾了進來,直撲沈國公!
沈國公抬腳要踹,卻叫黑狗給壓住,到底叫這青年抱住了大腿。
“國公給我做主!”馮五仰頭,一臉悲憤地叫道。
“馮五!”羅遙臉上一冷,拍案而起就要上前提溜這家夥滾蛋。
“你做都做了,就想不負責了麼?!”馮五扭頭,悲情地呼喊了一聲,“我的清白都叫你壞了,你,你不負責,我怎麼活?!”他語出驚人,說出這一句話來,除了羅遙之外的小夥伴兒們頓時都驚呆了,明秀左看看眯著眼睛殺氣沸騰的自家表姐,再看看弱不禁風仿佛是被人這樣那樣兒了的馮五,張了張嘴竟然覺得自己說不出什麼來了,遲疑了一下方試探地問道,“清白?”
“負責?”恭順公主呆滯地問道。
“做了什麼?”這是慕容寧唯恐天下不亂,興致勃勃地問道。
“你敢胡說一字!”羅遙指了指馮五,一臉威脅。
馮五抖了抖,然仿佛是沈國公的大腿給了他無限的勇氣,他高高地仰著頭傲然地說道,“難道你敢說,你什麼都沒做?!”
“沒做!”什麼叫竇娥冤?羅大人這就是了!
“嗬嗬……”馮五與大黑狗都扭頭,用看負心人的眼神看著羅大人,許久之後,兩雙眼睛裏都閃過了晶瑩的淚花。
“真是……”他傷心地與一臉八卦地探頭過來,很捧場的恭順公主敘說自己的經曆,哭著說道,“她做了這樣的事兒,我再也不能嫁……娶別人了!若是叫別的女子知道我曾經如此,怎會還一心待我?”他見恭順公主憐憫地看著自己,帶著幾分可憐,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要背誦的台詞,仰頭傷感地說道,“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府上姑娘出嫁,她心中失落煩悶,因此回了羅府,不知為何走到了我的屋裏……”
羅遙默默磨牙,把手裏的袖刀握得咯吱咯吱直響。
“我沒有往他屋裏去。”她看著狗膽包天的馮五,眯著眼睛說道。
“是沒有走到,不過,本少爺該叫你看見的,你都看見了,你不該負責麼?!”馮五理直氣壯地問道。
“你大冬天在院裏放個浴桶,莫非還是我的錯?!”誰大冷的天在外頭沐浴呀?這不是有病麼!羅大人覺得自己太冤枉!
“總之,我的清白沒了,你得負責!”馮五才不管過程呢,就知道自己渾身上下叫人看見了,頓時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