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叫刀子一刀捅進心口的疼,疼得入骨,眼淚都要流下來。
怔怔地看了正扒著唐王說話的慕容寧片刻,她眼睛酸澀,忍著不去摁著自己疼得不行的心口,卻見那青年仿佛察覺出了什麼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之後撇了唐王顛顛兒地過來急聲問道,“不舒坦?”
他扶著她的胳膊上下地打量了一下,遲疑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明秀的額頭,這才小聲兒說道,“哪裏不舒坦,表妹與我說。”他看著臉色都變了,滿臉的焦急,都不像個據說在前朝萬事不變色的皇子了。
“無事,隻是累了。”他握住她的手的時候,明秀感覺自己的疼都不見了,便含笑安撫道。
“可是……”明秀的臉色方才白得跟紙似的,慕容寧總是覺得不大好。
“真的,不必擔心我。”明秀隻是笑著勸了,又與唐王低聲說道,“旁的我不敢多說,總是多管閑事。隻是王爺辜負旁人真心多少年,也該還回來多少年。”浪子回頭就得叫女人感恩戴德地回頭一雙兩好?或許是有這樣的情況,因為那也是一種遷就的感情,然而卻並不適用所有的女人。還有一種女人,轉了身就未必回頭,就算回頭,也不會再如從前的心境了。
或許為了兒子,唐王妃總是要回去過日子,可是還會想那樣眼裏都隻有唐王麼?
明秀也不知道。
唐王見明秀對自己一臉誠懇的模樣,想了想,感激地點了點頭。
“我並不求她立時回頭,隻求不要拋開我。”他淡淡地說完,見了慕容寧與明秀比肩站在一起,目光閃了閃,到底握著釵子走了。
“他還沒說賠我銀子呢!”見他就這麼瀟灑地走了,還留下了一個格外英俊的背影,慕容寧頓時怒了,指著一旁賠笑的宮人道,“明天開始,鋪子裏的首飾咱們漲價!”羊毛出在羊身上,安王殿下失去的銀子,都得這麼要回來才對呀!
那宮人應了,真的去漲價了。
“你這人……”見那宮人也是說風就是雨的,這就往前頭傳話兒去了,明秀不由無奈地笑了一聲,拉著明嘉的手與慕容寧柔聲說道,“竟小心眼兒成這樣。”見慕容寧對自己笑嘻嘻地,她也笑了一聲說道,“天色不早,嘉兒好容易出來一回,再往別處走走。”她拉著明嘉就往外頭去,還未離開,就聽見金樓裏傳來了女子柔媚嬌嗔的聲音,之後一個哈哈大笑的中年男人摟著一個格外漂亮的女子走了出來,一臉的春風得意。
見那竟是安固侯,明秀便有點兒惡心,又覺得安固侯這妻子還沒死多久就這樣大庭廣眾地出來尋歡作樂,實在無恥。
“要不要我教訓教訓他?”安固侯這是連沈國公府都不看在眼裏的節奏,慕容寧急忙問道。
“不必,叫他蹦躂幾日。”明秀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安固侯的臉色發青不是康健之相,心裏冷哼了一聲,微微搖頭。
“如此,真是便宜了他!”安固侯這樣的玩意兒實在叫慕容寧惡心,況慕容寧這兩年與王年的交情極好,自然是看不過這樣的事的。
“不必管。多行不義,天亦取之。”
安固侯可不知道自己差點兒就叫人給揍了,如今沒有了約束,沒有了威脅真是心情大快,拉著自己新得的那個美人兒就往懷裏帶了,摸著她頭上簇新的首飾笑著說道,“好好兒服侍本侯爺,日後,還有比這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