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中如何我猜的出一些,因此才能明白你的心思。”順妃說了這一句,便折了一旁的花枝與明秀,看她拿在手上越發人比花嬌,就笑著說道,“我也不是奉承你,隻是到底心中有所動,方才說了這些。”她眯著眼睛看著身邊繁花似錦,淡淡地說道,“許是在宮裏見多了心眼子,我倒是覺得……難得了。”她含糊地說了一句,便輕聲道,“除了你,旁人,也沒得什麼好兒。”
“娘娘說的是榮王妃?”明秀抱著花枝好奇地問道。
她這三年雖然與榮王妃都在京中,卻王不見王,再也沒有見過。
當年皇帝命榮王妃醒來之後給自己磕頭賠罪,明秀也借口身子不爽利沒有見她,由著她叫人押著在屋子外頭磕了頭就完了,也不知榮王妃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蘇薔曾說容貌毀了,隻是明秀不明白這個毀了容貌,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說起來,與其說是她的不是,倒該說是榮王不對。”順妃皺了皺眉,顯然很不願意提及榮王,見明秀詫異地看著自己,便慢慢地說道,“她性子暴躁多疑,覺得榮王身邊兒的姑娘都與榮王有一腿,這些年不知鬧出了多少的風波。雖然有的畏懼她的勢力不敢聲張,卻也有幾個不將她放在眼裏的,那幾個自持身份尊貴,家中也比淮陽侯府及永樂公主更能幫襯榮王,這兩年鬧得厲害。”
榮王妃臉不好看了,又沒了用,若不是有賜婚的旨意鎮著,榮王退親的心都有了!
隻是皇帝賜婚,再不好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順妃聽宮裏的人傳流言,說榮王與榮王妃洞房那天晚上,兩個人都睡了,其中榮王夜半醒來猛地見著了身邊的榮王妃,差點兒沒叫榮王妃那張臉給嚇成瘋子,叫嚷了好一陣子方才歇了。後頭因實在撐不住了因此想要納妾,誰知道榮王妃是個比唐王妃更彪悍的存在,點齊兵馬就衝進了榮王的安樂窩,將美人兒拖出來當著眾人的麵兒當場打死,還不許下葬,隻丟出去喂狗。
這樣暴戾就叫京中多有非議,都覺得榮王妃有點兒過了。
有種跟唐王妃似的撓自家夫君去呀,在女人身上使勁兒算什麼英雌呢?
“她性子本就不好。”明秀皺眉說道。
“榮王也不給她做臉,如今正交好的一位小姐,乃是才從外地回京的理國公家的嫡女,身份高貴。往上數,曾祖母連先帝都得喊一句姑母,說起來也是皇家血脈。”見明秀一呆,顯然還沒有見過那家小姐,順妃便溫聲介紹著說道,“那小姐的性子也很潑辣,不知怎麼就與榮王看對眼兒了,在外往來也不避著人的,京中還好,隻怕你也沒有在意。這宮裏都傳遍了,說這小姐是要入主榮王府的。”
“榮王已有正妃,莫非她要做側妃?”明秀駭笑道,“榮王妃可是陛下親自賜婚!”
“若想要名正言順娶理國公家的小姐,總有法子的。”順妃意味深長地說道。
明秀聽了這個,悚然而驚,隻是她做不來為榮王妃擔憂,隻皺眉道,“榮王真的這麼招人喜歡?”
一個個的什麼流言都顧不得,定要與榮王要好,這失心瘋了不成?
天底下沒有好男子了?
“榮王得帝寵,自然招人喜歡,”順妃便笑道,“誰不願意燒熱灶兒呢?”
榮王距太子位隻有一步之遙,仿佛隻要再使一把力氣就能拉太子下馬,從龍之功,誰都想要的。
皇後之位,哪個姑娘不心熱呢?
明秀並不鄙夷想要上進的姑娘,隻是明知道人家有正妃,還不想做妾隻想做人家正頭夫妻的,就有點兒惡心了。
榮王妃當年那樣囂張,如今卻落得個這樣的局麵,實在是叫人唏……
想到這裏,榮華郡主突然心虛地咳了一聲,望天不語。
她想起來了,參倒了淮陽侯府,逼著永樂公主失了帝寵叫榮王妃沒了靠山的罪魁禍首,仿佛是她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