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個,明秀便微微放心,笑道,“母親該歡喜了。”
“再等等。”羅遙溫聲道。
她如此必有自己的緣故,因此明秀便聽話點頭,正掀開了些車簾子往外看,就見仿佛是模模糊糊的,自己就看見了三房的下人在藥鋪之中,看那模樣兒鬼鬼祟祟的現出幾分隱晦,她看了一會兒,想著三房除了太夫人身子不爽利之外也並沒有旁人生病,然而瞧著這模樣竟仿佛不是太夫人抓藥的模樣。不然太夫人抓藥,何必這樣鬼祟呢?心中微動,她到底不是多管閑事兒的人,便放開不提。
左右不是她家的事兒,何必狗拿耗子呢?
然而羅遙看見卻目光一閃,叫人停了車,隻等著那幾個三房的下人走了,便叫人去詢問。
“隻恐她們又做耗,”見明秀不願意管三房惡破事兒,羅遙便摸著她的頭發低聲說道,“若不牽連咱們家,就隨她們去,不過是問問。”她的手指挑開了明秀額發的時候,就見若隱若現的有些傷疤痕跡,手指微微一動,目中露出了幾分恨色,卻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前兒舅母與你的珍珠粉,你還有沒有?”
明秀三年前撞在假山上的那個傷疤,就算好了許多,卻還是有淡淡的痕跡,不嚇人也不猙獰,到底不如從前毫無瑕疵。
羅遙心中恨極了淮陽侯府,這些年在軍中,還暗中排擠過出身淮陽侯府的子弟。
她做的不顯,看出的人也不多,就算是叫人看出來,然而這些年羅遙經營一軍都與她交好,也無人願意為幾個倒黴蛋兒出聲。
那淮陽侯府家中的子弟倒是看出了些,隻是如今卻並無辦法。
不說在京中軍中往來的沈國公,就是明秀兄長沈明程與羅遙都已經出頭,是小輩武將之中的佼佼者,不知多少軍中後進以沈明程馬首是瞻。如今就算是揭破了羅遙,換入別的軍中,隻怕因沈國公與沈明程的緣故,那待遇也好不了,又何必折騰起來為人詬病呢?因此事,淮陽侯府生出了不少抱怨,皆恨永樂公主當年跋扈招惹了惹不起的仇人,自家虧進去了不說,還連累整個侯府。
不提永樂公主如今焦頭爛額,隻淮陽侯府,已經每況愈下了。
正想著這個,羅遙就見外頭的那下人匆匆而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一向漠然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驚異。
“怎麼了?”明秀見她如此,就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是抓藥的,不過該不是給老太太。”羅遙斂目,與明秀淡淡地說道。
“這話怎麼說?”一眼就能看出不是給太夫人的藥,也是古怪,
“想來,老太太不必用安胎藥。”羅遙手中微微一動,便皺著眉說道。
明秀一怔,低頭斂目沉思了一會兒,便不在意地說道,“三叔的姬妾不少,沒準兒是誰有了身孕恐叫三嬸兒加害,因此暗中自己抓藥,本也不算什麼。”
知道既然不是什麼大事兒,她也並未在意,又見羅遙同意地點了點頭,便笑著勸道,“本不是咱們的家事,追根問底的也無聊,左右是安胎,不是打胎,等時候久了,三叔那府裏總會透出些風頭來不是?何必咱們在這裏瞎猜。”
這話說得有道理極了,羅遙微微點頭,到底將此事丟在一旁,又細問安王與明秀之間到底如何了。
這廂姐妹倆萬事不在心中,卻不知府中,已經出了大事!
一個哭得驚駭莫名的丫頭叩響了沈國公府的大門,被迎進去,一頭就跪在了沈國公的麵前。
“國公爺!咱們太太,咱們太太不好了!”這個出身安固侯府的丫頭跪在地上哭著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