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不敢表現出想要廢長立幼卷入皇帝諸皇子奪嫡這趟渾水,閔王妃上書請廢了這小子改立次子做世子的心都有了!
繃著臉緊了緊自己的衣裳,閔王妃臉色很不好看。
明秀一見這陣勢心裏就生出幾分不好的感覺,恐再看見人家家的家事,就要起身告辭。
還沒等明秀告辭,比她更快的就是一臉痛心渾身都充斥著激烈情緒的閔王世子慕容敬了。
就見這英俊的青年大步邁進了門,一進門就衝著閔王妃大聲質問道,“母親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樣?!”
這時候想要走,那越發地顯眼了,明秀無奈地與揉著眼角的蘇薔對視了一眼,抬起的身子重新坐下,看著慕容敬問出了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你再說什麼?”閔王妃其實也沒有聽懂。
“昨日母親往寺中進香,為何冷落明珠不許她與您請安?!您知不知道您這樣冷漠,多叫人心寒?!”慕容敬摸著衣襟上一塊兒濕潤的地方,眼眶都跟著紅了,幾乎是感同身受地說道,“世人都非議她,她日子過得本就艱難,母親為何要落井下石?!您知道她因為您,哭了多久麼?就是這樣,她對您也沒有半分怨恨,從未說過您的不是!這樣的姑娘,您就忍心無動於衷?!”
“什麼?!”閔王妃最恨的就是坑她兒子的沈明珠了,見妖精將兒子迷惑成這樣,頓時就暴躁了。
“她一個臣女,有什麼資格敢怨恨母親?!非議宗室這是大罪,她不敢是本分,怎麼就委屈了不成?”蘇薔性情剛烈,不然當年未出閣的時候,不會因榮王賜婚之日與太子生辰同時就往淮陽侯府跟永壽郡主公然作對,見閔王妃氣得渾身亂抖,急忙安撫婆婆,抬頭冷笑地說道,“母親堂堂親王妃,不見一個臣女稀鬆平常,怎麼到了她就天崩地裂?!整日裏怨天尤人,總說叫人非議,須知她那點兒破事兒,早就叫人忘得幹淨!”
“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為自己是誰!”慕容敬這個賤人三天兩頭往自己房裏塞丫頭,蘇薔已經忍了很久了。
她聽說過公公婆婆給塞小妾的,還沒有聽說這做大伯子的狗拿耗子!
“你說什麼?!”慕容敬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蘇薔,猶如看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都說嫁了人的女孩兒都變得市儈渾濁,我還當玩笑,然而今日看了弟妹,我隻覺得痛心!”慕容敬傷心地說道,“弟妹與明珠也相識,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更好聽的都有,隻怕大哥不想聽。”蘇薔頭上流蘇搖曳,冷笑說道。
“你這個狠心的……”
“世子雖然尊貴,然在在下麵前非議在下的妹子,這不大好是不是?”慕容敬才想說一說蘇薔的惡事,就見一旁一直沉默的蘇三似笑非笑地說道,“馮國公府教養出來的姑娘,太子妃都是做得的,斷然沒有德行不堪,叫人輕賤的道理!”他抬手對閔王妃拱拱手恭敬地笑著說道,“世子這番話,叫人聽著心裏不舒坦,隻是盛怒之言到底叫人理解一二,王妃不必斥責了。”
閔王妃看著笑裏藏刀的蘇三,心中隻恨別人家的兒子都是好樣兒的,此時便歎氣道,“雖是盛怒,然而言辭無忌,叫人著惱,是阿薔吃了委屈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委屈。”蘇三笑吟吟地拿著一把折扇啪地一聲打開,扇了扇。
格外地風流倜儻。
慕容寧正在一旁警惕蹲守,見蘇三竟然還來這招兒,頓時心中生出危機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