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我去與你大哥說去。”太夫人老臉上全是最近愁出來的新鮮的皺紋,此時一口氣出來,歪在踏上病怏怏地說道,“三丫頭本就是一個和氣的性子,就容了她表姐又如何呢?左右日後南哥兒身邊還得有人,不如是自家親戚不是?都是一家子的姐妹幫襯著服侍阿南,她不是也省心?芷蘭那丫頭又不會與她爭身份地位的,多好的事兒!”
見她仿佛還很茫然的模樣,安固侯夫人忍不住詫異地問道,“姨母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自從搬出沈國公府,太夫人就真的很消息閉塞了。
三老爺也不回來,一屋子的女人也不好天天在外頭命人探聽京中事。況沈明珠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多日下人打探回來的都是這個,一來二去的太夫人就煩了,索性不叫人去打聽,免得聽多了自己上火。
“南哥兒跟三丫頭退親了。”安固侯夫人冷笑道。
她是看不上明秀的,自然覺得這是慕容南看清了明秀真麵目的緣故。
“我就說過,他倆就成不了!南哥兒是什麼身份,她是個什麼人呢!”新仇舊恨的,左右是在太夫人麵前,安固侯夫人就口無遮攔了起來,隻見太夫人的眼睛猛地就亮了,亮得叫人心驚,心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退親了?!為什麼?!”太夫人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急忙連聲問道。
“說是八字不合,相衝相克,南哥兒自然不會舍命娶一個敗家的丫頭。”安固侯夫人覺得這都是借口來的,不過是叫沈明秀這親退得體麵些,越發地不客氣地說道,“我就說那丫頭一臉的福薄相,就跟她母親似的!況平日裏勾勾搭搭,連年哥兒都說她的好話,可見人品!”
“年哥兒很看重她?”太夫人心中一凜,明秀退親的喜悅就散去了,不安地看了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的沈明珠一眼。
這沈明秀是不是專門愛擋人路?怎麼哪兒都有她?!
若說從前太夫人犯壞特別想叫沈明秀嫁給王年這麼一個紈絝,如今她可不願意了。
“這樣的丫頭,實在是禍害人的妖精,叫我說一句,隻能說不安於室,叫人不放心。”太夫人仔細觀察安固侯夫人的神色,見她深以為然地點頭,臉上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斟酌地說道,“南哥兒這是看出來了,也不知她日後,會去禍害誰。”
“哼!”安固侯夫人冷笑了一聲。
“那表哥呢?”沈明珠眼中一亮,急忙問道,見安固侯夫人詫異地看了自己一眼,急忙掩飾地說道,“表姐若知道這個,該歡喜了。”
“再歡喜,你大姑母看不上,她也是白費勁兒!”安固侯夫人潑冷水地說道。
平王妃也看不上沈明珠來的,不然沈明珠這個時候,真的想要問問平王妃,想要個兒媳婦兒不。
她一定好好兒孝敬這姑母!
隻是看平王妃那意思,想必不會允自己嫁過去,慕容南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沈明珠眯了眯眼睛,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目標放在王年的身上,這在心中想著這些,就見太夫人房間的門口,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晃晃悠悠地進來。
“年表哥!”沈明珠目中一亮,急忙收了臉上的一貫的傲氣驚喜上前,伸出了自己的一雙蔥蔥玉手想要挽住王年的手臂,帶著幾分仰慕地說道,“表哥是來接姑母的?要不,就跟老太太坐一坐罷?”
王年一踏進門就見了期待地看著自己的表妹,本有些迷糊的目光頓時明白了過來,看著麵前紅著麵頰對自己伸出手的美人兒,嘿嘿地笑了。
“原來是表妹啊。”他仿佛不記得從前的齟齬了,笑嗬嗬地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在沈明珠目光流轉之中很悠閑地挖了挖自己的鼻孔,信手就抹在了自己麵前的那幹淨的美人兒的衣袖上。
“方才鼻子癢癢!多謝表妹的衣裳哈。”他擠眉弄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