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為了榮王做了多少事呀,還委屈自己與那些紈絝周旋,為他拉攏勳貴朝臣,什麼都願意為他做的。
“永壽郡主就要賜婚給榮王為正妃。”明秀見自己說出這話,沈明珠仿佛傻了一樣,一張豔麗的臉都僵硬了起來,顯然是不知道此事的,便斂目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一邊落淚一邊搖頭,仿佛不敢相信的模樣,心中歎息一聲淡淡地說道,“京中都傳遍了。你不知道,隻怕不過是因為你近日不大出門的緣故。陛下賜婚的旨意都預備好了,隻等良辰吉日便賜婚。”
“那又如何?!”沈明珠就跟挨了當頭一棒一樣眼前發花,然而眼前迷蒙了一會兒,卻慢慢地爬起來對明秀冷笑了兩聲,指著她怨恨地說道,“別以為你說了這話,我就輸了!”
“什麼?”
“不是正妃又如何?!得寵才是最要緊的!”
沈明珠早就知道憑自己的出身隻怕正妃夠嗆的,心裏早有準備,又見明秀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便哼笑了一聲冷聲說道,“就算我不是正妃,做了側室又如何?這京中正室之中,有幾個是有真情的?!不過都是擺設罷了!我與榮王兩情相悅,就算給他做側室,也心甘情願,也比不得寵的永壽強!”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眼睛都亮起來了,在明秀不敢置信的目光裏昂然說道,“你們這些拘泥名分的,何其可笑!須知感情才是最要緊的,隻要我在他的身邊,就什麼都值了!”
待榮王日後大業得償,永壽那性子早晚就要被廢,就算不被廢,也是另一個不得寵的皇後罷了。
她那時就做皇貴妃,沒有名分,然而比正室要強得多!
明秀沒有想到身為嫡女,自家親娘叫滿嘴“真愛”坑苦了的沈明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豪言壯語來,一時竟無法反應了。
“你說得很有理。”果然是做妾的好材料!
“你給我記著!”沈明珠今日上門不過是趁著二房新搬家人口少方才闖進來,也恐叫二房幾個野蠻人拿住自己抽自己耳光,對明華放了幾句狠話,這才憤憤地走了。
明秀今日叫沈明珠給教導了大道理,竟一時頭暈目眩,連王年的狼子野心都顧不得了。
渾渾噩噩地過了兩日,明秀才緩過神兒來,預備過府與明華說道說道王年的心事問題,叫她上心日後該如何處置,就得了一封帖子。低頭見這帖子竟然是淮陽侯府,明秀便眯了眯眼,本欲置之不理,然而卻心中一動又將這帖子取到自己麵前細細地看了,又遣人往蘇薔等人處詢問,知道永壽郡主這是都下了帖子的,再想想皇帝賜婚的旨意就在這幾日,便已經明了了大半。
這是要在賜婚當日叫她們過府,看看她的風光。
明秀對給別人當布景板沒有什麼興趣,也沒想著過去。
然而蘇薔卻使人來與她說話,相約同往,雖然不明白蘇薔為何在此事上上心,然而蘇薔從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明秀心中生出些疑惑,便與她約定當日一同前往。
恭順公主聽說明秀要往淮陽侯府去,就跟閨女要去龍潭虎穴似的,滿嘴的不行,隻是到底叫明秀勸住了。
不去反倒叫人覺得自己怕了永壽郡主。
“我不明白,為何你還要往她家裏去。”明秀今日穿戴得十分雅致,因換了春衫越發地清秀,頭上挽了一個高高的發髻,發髻上一點珍珠順著金線垂在眉間,倒生出了幾分的厲害。又見蘇薔今日卻穿戴得十分耀眼,本就是十分清媚的模樣,穿戴又鮮亮奪目,竟仿佛能生出光彩來一般,見她今日有喧賓奪主之意,明秀便嘴角抽搐地勸道,“那是一個由著自己性子妄為的人,別一時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