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惠已經十八,鸚哥兒也已經十七了,都是要嫁人的年紀了。
“您若疼我,就別叫我嫁人,我才不要出去服侍臭男人呢。”
“大姑娘一個,胡說什麼呢。”明秀無奈極了,見鸚哥兒勝利地仰著頭眯起眼睛笑了,便笑道,“隻怕以後,說要嫁人的也是你呢。”
“就算嫁人,我也不離開郡主。”鸚哥兒從小兒就跟著明秀,卻也見過別人家的丫頭過的是什麼日子,此時大著膽子說到這裏,見明秀好奇地看著自己,便搖著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說道,“以後我若嫁了人,就得出去,不是離郡主遠了?鄭若如此,不如,不如……”她垂著頭小聲兒說道,“世子身邊兒不是有好幾個長隨?您撿一個最好的叫我嫁過去,到時候他服侍世子,我服侍您,咱們還在一起。”
“這就是不離開我?”明秀目光溫和地問道。
好沒有上進心的丫頭,若換了別人,怎麼也得為郡主分憂,一起服侍世子呀!
“是呀!”鸚哥兒用力點頭很正義地說道。
“知道了。”明秀心中微微一歎,握住了鸚哥兒的手溫聲道,“我應了。”
“我就知道郡主什麼都應我的!”鸚哥兒已經開心得不行,抱著明秀的手臂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這是在唱哪出兒?”明秀正哭笑不得地將個死心眼兒的丫頭給扶起來呢,明華明真就進來看見了,見了此時鸚哥兒正往明秀的懷裏撲騰便笑了起來,湊趣兒地問道。
“誰知道發得什麼瘋呢。”明秀點了點隻笑不說話的鸚哥兒笑道。
明華見明秀這樣寵愛一個丫頭,又見鸚哥兒身上穿戴都仿佛大家小姐似的,飛快地皺了皺眉,又見玉惠不在,便與鸚哥兒笑道,“勞煩給我帶個話兒往國公府上去,與我母親說,我再與三妹妹說說話。”見鸚哥兒轉頭看了看明秀就應了出去,腳步聲走得遠了,沉默了一會兒,便與明秀勸道,“三妹妹仁厚,寵愛這些丫頭並無事的,隻是別太寵著養大了心,日後生出什麼事端來。”
“她跟了我十幾年,心性還好,隻是壞在性子上,叫人都說任性罷了。”明秀和聲說道。
明華能不顧自己忌諱與不快來說道自己身邊的心腹丫頭,這已經是一心為了自己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明華頓了頓,斂目低聲說道,“如今一心為你,以後也有自己的心思。”
“二姐姐這是有感而發?”明秀不欲反駁旁人的真心,卻隻是好奇地問道。
她看見明華目中的愁緒,就知道她並不是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