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固侯夫人回府了。”這公主府裏的丫頭大半都是恭順公主從塞外帶回來的貼心人,平日裏管平王妃還能客氣些喚聲王妃大姑太太等等,然而對立誌叫恭順公主下不來台的安固侯夫人就沒有那麼親近了,隻遠遠地稱呼。
“她說道表姐了?”想到安固侯夫人那張尖酸刻薄的嘴,明秀的臉上就冷了下來。
自家郡主平日裏待人再沒有這樣和氣的,然而一旦動怒,卻也叫人受不住,那丫頭訥訥了幾聲,低聲說道,“說表姑娘是,是奴才央子,如今攀了高枝兒抖起來了,小人得誌的。”安固侯夫人自持嫡女,從來當羅遙的母親是庶出的奴才,自然也看不起奴才生的閨女。
明秀聽了這話就氣得閉了閉眼,忍不住露出了怒意。
“姑娘別惱,隻這話,在國公爺麵前也說不過去,隻等國公爺發落就是。”玉惠更有城府些,低聲勸道,“隻要國公爺知道了,侯夫人再難有個好兒的。”哪怕是個丫頭,玉惠也不大明白安固侯夫人這麼損人不利己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羅遙一家素來老實本分,也沒有礙過侯夫人的眼呀。
“父親是父親,卻不是我。”明秀與羅遙從小兒就極好的,因羅遙年長些,這些年在塞外更照顧明秀許多,每每用心,真心相待的,明秀心中惱怒,卻隻是冷淡地說道,“她看不起表姐,這就已經是在打咱們的臉了!”
羅遙跟著沈國公夫妻長大,安固侯夫人這樣辱罵,自然是指桑罵槐。
“因這個,表姑娘本不許咱們與公主郡主說呢。”恭順公主那是個炮仗脾氣,若知道了,還不打上安固侯府呀!
“她來了?”
“不肯來咱們公主府,隻在隔壁府上呢。”這丫頭竊竊地與明秀告狀道,“仿佛是嫌棄咱們公主府呢。”
“回頭都與父親說。”明秀心裏的火兒已經壓住了,麵上不動聲色,隻見上房裏頭恭順公主正摟著弟弟沈明嘉不知在說些什麼,臉上笑靨如花兒的模樣,還一邊瞪著眼睛拍兄長沈明程的手,叫他不許偷吃弟弟的點心。
這樣安逸團圓的氣氛,明秀求了很多年了,臉上露出笑容,低聲與這丫頭說道,“看住了隔壁府裏,不許叫鬧到母親麵前。”見這丫頭急忙應了,這才溫聲道,“回頭,我得去拜見拜見咱們二姑母。”
她的聲音柔和,還帶著幾分孺慕,這丫頭卻心裏一抖。
此時恭順公主已經見了門口的明秀,急忙招了招手叫到麵前笑問,“太子妃如何?可冷落怠慢了你?”
“太子妃極和氣的,遇見的幾位姐妹也很好,倒能多往來起來。”見恭順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明秀就笑著回話兒道,“隻是與東宮的許側妃有些衝撞,在您麵前我並不敢說假話,實在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