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兒名為慕容笑,卻是一位正經的宗室女,乃是平王嫡親弟弟唯一的獨女,因父母早亡因此養在平王府中,隻是卻是這幾年的事兒,不是前次慕容南往塞外來身邊兒還帶著這位郡主,之後因與明秀脾氣相投因此書信往來殷勤,明秀也是不熟悉的。因慕容笑平日裏最喜歡快意說笑,也並不是一個心思繁複叫人看著心累的人,因此明秀越發與她親近了。
“我等在府裏頭呀,左等不見你,右等也不見你,正好兒伯娘等不及了,我自然就跟著來了。”慕容笑很喜歡憋著壞主意還總是表現得很善良的明秀的,且因知道些慕容南的心事,想著這是一家人來的,就在一旁揶揄道。
榮華郡主沒有被這句話也揶揄著,心虛的在床上爬不起來的恭順公主咳了一聲。
“你說說你,這一胎多要緊呀,怎麼你竟還來看我?”
“你是嫂子自然你大,難道我還巴望你來看我麼?”平王妃與恭順公主極熟的,想當年沈國公大人對人家漂漂亮亮的公主殿下一見鍾情就是在平王妃處,此時平王妃揶揄手帕交起來沒有一點兒的磕絆的。
“你知道我是嫂子,怎麼還擠兌我呢?”恭順公主頓了頓便問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太醫說是個小子。”平王妃有些嫌棄地說道。
恭順公主不敢說話了。
平王夫妻想要個軟乎乎的閨女很久了,這眼瞅著又是一個小子,得多失望呢?
“小子好呀,好拾掇,女孩兒可費心了。”恭順公主幹巴巴地說道。
這句話有炫耀的嫌疑,平王妃多心地在心裏哼了一聲,然而此時一邊兒胳膊叫明秀抱著呢,又覺得快活,便指著恭順公主笑道,“費心,就給我養?”
“那可不行,這是我的心肝兒。”
這話出口上房的人都笑了起來,恭順公主一邊笑一邊往下看,見慕容南眉目俊秀脫塵,又有溫文穩重,心裏已經滿意到了十分了,就與平王妃歎氣道,“見了阿南,我都愁我家的程兒了。”見此時羅遙抱著沈明嘉跟著沈明程一同進來,她急忙掩住了不說,卻在心裏擔心兒子。
平日裏她就顧著閨女了,也沒想過給兒子尋京中的那些女孩兒。
“都交給我,你放心就是。”平王妃笑道。
恭順公主就等著這句話呢,頓時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明秀偷偷兒聽著就抿嘴兒笑起來,正覺得有目光在自己臉上掠過,迎過去就看見慕容南對自己暗暗刮了刮臉,頓時臉紅了。
“前兒你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我是真不愛在京裏走動,因此托說肚子大了,憋得也難受。”平王妃見了這兩個孩子親近的模樣,目光便溫柔了起來,隻覺得這就是一雙金童玉女,日後合該都攏在自己身邊才好,口中卻歪身與恭順公主抱怨道,“好好兒的京裏頭偏要叫這幾個折騰得烏煙瘴氣,叫人煩得慌。”
她頓了頓,便摸著桌上的精致的瑪瑙碟子淡淡地說道,“皇貴妃也是夠了!”
“她怎麼了?”平王妃很與人為善的,並不愛在人前抱怨,如今竟仿佛是忍不住的模樣。
“她娘家有個女孩兒,花容月貌的,前兒當街被驚了馬差點兒就撞死我,我家王爺給攔住了,她偏偏要說是英雄救美,這一顆心喲,就掛在了咱們王爺身上,非要嫁過來,做側妃都不要緊的。”
平王妃冷笑了一聲慢慢地說道,“皇貴妃真是一個好人兒,求著陛下賜旨叫咱們接她進府,還召我入宮問到我的麵前!”那個寵冠六宮的女人一臉和氣地問了自己這話的時候,平王妃隻幹了一件事兒。
她掀了桌子。
“那你家王爺。”
“賜婚的旨意叫他拒了,因此陛下有點兒不高興,大抵是覺得咱們家不知好歹。”平王妃淡淡地說道。
平王雖是宗室,不過卻與沈國公是好友,當年一眼就相中了平王妃守了很多年才心願得償,因夫妻情重因此並未納妾的,別說一個皇貴妃家的女孩兒,就是皇後家的也不會納進來。
“竟還有這樣的事,她覺得沈國公府是吃幹飯的呢!”打平王妃的臉,自然就是打沈國公府的臉,就這點兒智商還想跟皇後別苗頭,真是活膩歪了。
“自古英雄愛美人,她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不愛偷腥的貓。”平王妃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平王府的家風,爺們兒都是不納妾的。”
這有點兒唬人,平王自己還有幾個庶出的兄弟呢,不過慕容南卻也在一旁笑道,“父親母親彼此相重,自然是兒子的楷模。”
恭順公主嘴裏的笑聲,頓時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