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行樂需及時。
活了兩輩子的青芷行事向來隨性而為,所謂禮法,她並不放在心上。
喜歡了便義無反顧去喜歡,愛了便是愛了,從不遮掩。
此刻情動,是你情我願之事,他也明確表達他的意願。
他想要她,而她是願意的。
糾纏的唇舌,似是彼此搶奪呼吸一般,迫不及待從對方口中汲取,屋內升溫,暈暈燭光,曖昧得緊。
青芷尚有一絲理智,她按住他正在拉扯她腰帶的手,氣息不穩,她喘息道,“你要想好,或許明日一早你便要狠挨一頓揍。”
挨誰的揍,不用明說也知是誰,便是那對失而複得的愛女寵入骨中的顏莊主顏禦風。
文修聽青芷此言,頓覺臉又疼了幾分,但文公子何許人也,豈會怕未來嶽父大人。
“又不是頭一回挨揍,大不了就是嶽父大人再朝我臉上招呼來罷了,我猜上回若是阿芷是醒著的,嶽父大人也沒機會揍我,畢竟有阿芷護著我。”
青芷無語,這廝是吃定她了。
他趁機扯開了青芷的腰帶,手上動作不停,繼續忙活,有些激動,有些迫不及待。
肌膚相觸的一瞬,兩人俱是一顫,青芷再一次按住他的手,提醒他另一件事。
“娶了我當真此生無悔?”
文修停下動作,與她對視凝望片刻,而後歎息,“阿芷如今依舊不信我對你的真心,這世上便隻有一個你,我如何去找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女子。”
言外之意便是除了你以外,任何女子都沒法入我的眼。
不得不承認,文公子這甜言蜜語可謂是一套一套的,可青芷偏偏就吃他這一套。
此刻兩人身子緊貼,隔著薄薄的衣料也能感知彼此的體溫,引得彼此心緒起伏還想更進一步。
沉默良久,文修重新執起青芷的手,落下一吻,俊容含笑,聲音低啞,“阿芷向來最心疼我,這一回也成全了我可好?”
他的嗓音低沉,帶著無限誘惑,青芷心神晃蕩,不自覺便點頭了。
文公子簡直大喜過望,用行動傳達喜悅叫她明白他的情,讓她知曉這份情感他無論如何也放不下。
他的動作急切不失溫柔,給了足夠多的柔情蜜意,讓青芷漸漸適應他。
坦誠相待時,幽幽燭光下凝望彼此,青芷抬臂攀住他的肩。
他的吻從她的眉心伊始往下,溫柔且克製,一路往下吻住她的唇,溫柔糾纏,循循善誘。
青芷沉浸在其中,由他主導,與他嬉戲追逐,遵從內心驅使,去接受他,不再將他推開。
纏綿的呼吸糾纏在一起,一室旖旎。
“阿芷,真好……”
兩人九死一生,差一點便是生離死別,好在一切苦難已經過去,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緊貼著他明明感覺很熱,她卻又不舍得分開,他也霸道起來,不讓她退縮。
文修覺得此時此刻她的聲音便是世間最美的音律,他與她不能分開。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未遇到她之前,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栽得這麼徹底,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一路走來曆經磨難,時至今日終於能得相守,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要向天下宣示她乃他所有,誰也覬覦不得。
床幔緩緩落下,半遮半掩帳中風景。
長夜漫漫,如斯美景當真是一刻千金換不來。
這夜色更加美妙了。
屋內春意盎然,站在院外幾丈遠的莫風舉頭望月,總覺得今夜月色格外美,花好月圓夜,甚好甚好。
方才公子牽著未來主母的小手回來時莫名瞧了他一眼,莫風半晌也沒明白,事實上他到此時也未明白,但大概是嫌棄他罷,每回公子露出此類眼神,他都是遠遠避開的。
他隻需要在安全範圍內守著便好,不該聽的不能亂聽,方才他明顯感覺到兩位主子心情不愉,想必在屋裏要起爭執的。
好在他在外守了許久也不曾聽到爭吵聲,紅綃不曾久留,送完熱水便離開了,主子們在屋內瞧著也平靜,連燭火都熄了,想必是安寢了。
莫風打著哈欠,背靠粗壯老樹打起盹來。
翌日醒來,青芷下意識要翻身未果,隻因橫著一條手臂固著不讓她動,側目望去是他安寧的睡顏,毫無防備。
昨夜折騰太久,她不記得自己何時睡去的,隻隱約記得自己中途又醒了一回,才動了一下,身旁的人又貼上來,像一隻黏人的貓,甩不脫。
她有點想笑,某些時候,他便如孩童般幼稚,行為亦是如此,因為第一次的經曆過於慘痛,她微微有些抗拒,可他耐心極好,很快她任由他擺布了,毫無招架之力。
後來隱約有些印象,他似乎用帕子幫她擦拭,幹淨了也就舒坦了,她自是舒適睡去,迷糊之際,她好像知曉他給她擦拭的溫水是之前讓紅綃送來的熱水了。
紅綃拎了一木桶來,沒成想是給他行方便,青芷鬱悶地想著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