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忘憂樹被夏吟寒從冰川中帶出來,之後冰川破碎,高無憂蘇醒的瞬間,玄天宗紫薇帝君法身前的老者一直閉合的雙目終於睜開。
而在另一邊長生峰上漫山遍野,悠哉悠哉放牛的年輕人也抬起頭,看向遠方天邊閃動的星光。
“我就說嘛,看到的就是未來,任何變數都已經在未來發生過,未來不可逆,不可改。”虛淮隨口嘟囔了一句。
玄天宗推出仙葩在何時出世,那不管六欲魔宗以及其它任何變數影響,仙葩出世終究會應在這個時間點。
“不過……這股討人厭的佛門氣息是怎麼回事?”虛淮撓撓頭。
他雖然卜算出了仙葩出世時辰,看也並非看見未來的全貌,對於某些事情同樣一頭霧水。
如今佛修多少年都已經沒出現過了,可伴隨仙葩出世,竟然又冒出一個如此強大的佛修。
從這撼天動地的氣息來看,至少也是個道君巔峰吧?
“入境!”
而作為掌教的玉鬆鶴可不管那麼多,平淡的聲音傳進月桂山附近所有玄天宗修士的耳朵。
玉鬆鶴自己周身清氣浮動,凝聚成一隻雪白仙鶴,載著玉鬆鶴,瞬息之間來到月桂山上空。
“掌教!”
月桂山上那株巨大的月桂之前,竹閑等玄天宗的法相境長老此時正帶著部分天才弟子在此等候。
他們同樣感受到了仙葩出世的動靜,不過與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更加強大,強大到讓他們都感到顫栗的氣息。
“仙葩已經出世,不過出了點意外,有道君巔峰佛修潛入秘境。”
那佛修的出現,玉鬆鶴也是頗感意外。
竹閑心中暗道一聲“果然”,那與他們道門極為不合的氣息果然是佛門,不過一聽到是道君巔峰的佛修,竹閑有些擔憂。
“那這群弟子……”
“放心,我在此地。”
玉鬆鶴平淡的笑了笑,言語不多,卻有著看淡一切的超脫。
他是玄天宗掌教,他無懼任何人!
聽到這話,不管是竹閑還是竹閑背後的玄天宗的那些以於修淵為首的幾個年輕弟子,此時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隻要有掌教這句話在,他們便有著十足的安心!
與此同時的太玄城中,左丘興也察覺到了某個方向傳來的那股讓人心輕氣暢的氣息。
左丘興神色一喜,難道說夏吟寒成功了?
這樣一來,隻要能順利接應夏吟寒出來,那這仙葩就是他們六欲魔宗的了。
想到此處,左丘興心情大好,大手一揮,下達命********啟動,讓太玄城的所有人都陷入欲望牢籠,被自身欲望所支配吧!”
左丘興哈哈大笑。
他們六欲魔宗是操控欲望的行家,在太玄城各處布下能挑動欲望的大陣,以此引發騷亂,這樣一來,玄天宗的人就不得不分心各處。
而他們六欲魔宗的人反倒能齊聚月桂山,與宗主一起接應夏吟寒出來。
隻是左丘興在等待片刻之後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向四周。
陣法呢?
“你是在找這個?”
一個身穿樸素道袍的枯瘦老者笑眯眯的出現在院子中,向左丘興展示了一下手中一個讓左丘興無比熟悉的陣盤。
“一群蠢貨,還妄圖在玄天宗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孟太華當著左丘興的麵,一臉不屑的捏碎手中的陣盤、
“想要算計我們玄天宗,你們還早了八百年呢!”
“孟!太!華!”
左丘興握緊雙拳,咬牙切齒的看向眼前老者。
當老者出現的瞬間,左丘興心中就閃過一絲不詳,而在看到老者手中那熟悉的陣盤之後,左丘興的心就徹底沉入了穀底。
他知道,他們六欲魔宗的計劃,可能失敗了!
從一個多情浪子,回頭成為佛門聖僧需要多久?
是一輩子,還是一個人?
半生所過,自小富貴無憂的高無憂風流瀟灑,倜儻軒昂,如叢中蜜蜂一樣,染指鮮花無數,品嚐百花之蜜。
可向來風流慣了的高無憂遊蕩於花叢之中,從來都是淺嚐而過,從不為誰而停留駐足。
被高無憂傷過的女人心,怎麼數都數不過來。
但出來混總歸要還的,可能是命運向高無憂開了個玩笑。
一個天賦與才情皆是驚豔,大道平坦仙途於眼前卻舍棄的多情浪子,到頭來卻為情所困。
上半生的風流,換來了下半生的孤寂。
閱盡千帆的高無憂,愛上了一個瞎眼體弱的江南水鄉女子。
縱然嗅過無數香味,但最終停留在高無憂記憶最深處的味道,還是那人素手烹煮的白粥香,與那人長時間采蓮,身上帶有的若有若無的蓮花香。
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前半生薄情寡義的高無憂沉醉在溫柔鄉,做著旖旎美夢,可等到高無憂遇到了真正動情的女子時,天道甚至不願意多讓他夢上一秒。
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高無憂與女子隻經曆了短短三個月時間。
而當高無憂下定決心準備開口娶那江南采蓮女為妻時,命運卻向高無憂開了一個致命的玩笑。
本就體弱多病的女子,即便在高無憂散盡家財,拚命為其醫治,甚至不惜踏入曾經不屑一顧的長生之道也要為其努力尋找醫治之法下,最終還是沒能熬過那個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