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是誰?”他聽見費裏西安諾的聲音,但是棕色頭發的大男孩沒有轉過頭來。他的聲音聽起來甜軟:“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有話要告訴你,如果你認識一個叫做王耀的人的話,就告訴他,快跑,要快跑。”
費裏西安諾猛然站了起來,山崖斷裂,莫名的失重感讓血液湧向大腦,凱撒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實際上不過是從沙發靠背上歪倒下去。
他舒了一口氣,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時間已經到了深夜,一束強光從窗外探測進來,幾乎繞花了他的眼睛。凱撒站起來,血液倒流一瞬間的眩暈之後,他搖搖晃晃地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一束強光。探照燈冰冷的強芒刺痛了他的眼睛,凱撒用手遮住光照來的方向,空氣中的漂浮顆粒形成光的通路,他聽見有人喊著,聲嘶力竭地。
“退後!退後!這裏已經被封鎖了,不要圍觀!”
隻不過是這麼一小會兒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凱撒想起費裏西安諾夢中告訴他的那些,完全沒有原因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站了起來,神遊一般走到門口,把手放在門把上。冰涼的門把手讓他的動作稍稍停滯,猛然醒悟過來。他聽見門外有細微的沙沙聲,某個人(他猜測那是個晚歸的醉漢)拖遝著腳步,一聲壓抑在喉嚨裏痛苦的嘶吼,凱撒聽見鄰居家的門被輕輕敲響,那大概是他們的家人還是什麼。
他安下了心,對門的鎖被打開,他聽見那個素未蒙麵的女人用惺忪的聲音說:“你還知道回——啊!”
平靜柔和的聲音被變形了的慘叫所替代,接著液體迸濺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異常明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渾濁的嘶吼以及咀嚼的聲音。
凱撒退後幾步,心有餘悸地慶幸著自己沒有開門。門外的聲張很好地掩蓋了他的腳步聲。推倒臥室的門邊,他輕輕地叩門。等著,直到門被打開。
王耀披頭散發地站在他麵前,被突然打斷睡眠的人不滿地看著凱撒:“求你大半夜看恐怖片的時候考慮一下這裏還有在休息的人好嗎,要作死啊?”
“你給我安靜點。”凱撒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門外,“外麵有……”
他的話說了一半就止住了,有人在外麵敲了門。
在門口的地毯地下找到了備用的鑰匙,伊萬打開他家的房門。雖然離開的時間並沒有多長,但是這裏麵依舊充斥著一股灰塵味。負責帶領冬妮婭的是自告奮勇的阿爾弗雷德。
打開電視燒上水,臥室騰給了冬妮婭,兩個男人一個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翻箱倒櫃地抱怨著沒有哪怕一個漢堡包,一個把酒瓶子底朝天也不能倒出來哪怕是一滴酒。
一切準備停當還需要很久,但是對於兩個單身男人而言差不多就行了。沒有找到漢堡的阿爾弗雷德難得沒有聒噪地出去找食物,伊萬把空門口,瓶子放下,回頭看見冬妮婭站在廚房門口,安靜地站著。
他沒來得及說話,沒有過去的女孩慎重開口:“如果我沒有記錯,萬尼亞,我應該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