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王耀沒有那麼樂觀,輕微地搖了搖頭,“或許我們更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可是他又一次回到了這個世界。”
凱撒沉默良久,因為這個猜想。王耀發覺自己把話題說得太過沉重,他笑了起來,很快恢複了常態,用力拍拍凱撒的肩膀:“別想那麼多,總會有辦法的。”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凱撒放下心來,附和道。
安定的時間沒有過去多久,手機鈴聲響起的很突然,王耀打開屏幕,發現是自己家裏的電話。現在的時間,家裏隻可能有一個人(或許那家夥也不能算作是人),他接聽,聽筒裏出現一個快樂的音調奇異的聲音。
“那個女孩兒雙手沾滿血腥。”森林的來客放縱著他的聲音,他像是在歌唱,又如同是在訴求,然而那隻是個命令。
“我們不能帶無辜的人回去,”王耀說,“雖然書裏已經借過他們的結局,但我他們有新的開始。”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許久,忽然笑了起來,先開始是一聲輕笑,後來就聲音逐漸變大,變得泄斯底裏——與其說那是在笑,不能說那是在哭。
王耀愕然。
過了許久,電話裏的笑聲才逐漸低了下去,菲利克斯的聲音已經有了明顯的哭腔,他把電話掛掉。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王耀鎖定了屏幕,把手機揣進衣兜裏,轉過身去,對他的同伴說:“走吧,該回家了。”
雨又漸漸變得大了起來,街上的行人早已有了準備,紛紛撐開傘,放晴的征兆隻是假象。
太久的時間,用於等待。
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頭,他用鑰匙打開門,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完全不像有人在這裏的樣子。王耀摸索著打開客廳的燈,燈光亮起的那一刹那,他看見菲利克斯直挺挺的坐在沙發的正中央,他低著頭,兩手交疊,就算是繡滿玫瑰的裙裾疊整整齊齊的整理好了,沒有一絲會讓他的樣子顯得淩亂的褶皺。
他低垂著頭,金色的頭發長度及肩,沒有一絲淩亂。來自森林永不凋謝的豔麗花環卻一反常態的沒有戴在頭上,扔在腳邊,有粉玫瑰和百合組成的花環沉默在陰影裏,色彩斑駁。
“菲利克斯,森林的來客?”王耀感到奇怪,叫他的名字,沒有回答。他把傘放在一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用手拍拍菲利克斯的肩膀,唯一的反應就是這位坐的筆直的怪異客人倒了下去,他這才注意到菲利克斯已經沒有了溫度和呼吸。
他的兩隻交疊在袖子之下的手隨著他的倒下露出來,手腕上有這猙獰的傷口,用刀子生生刻出來,倒五芒星。
王耀把花冠從地上撿起來,上麵沾染著血跡,新鮮的血跡。
被鎖住的妹妹的臥室裏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沉默了幾秒,女孩兒的聲音響起:“哥,哥,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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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皆是無辜之人,以無辜罪惡之身存活於這個世界。而我以無辜之身,承載你們罪惡之意。女巫,將我囚禁於這片森林的女巫,你的詛咒,是我的歸宿。
天使之骨,敵人之骨,得到真愛的人會得到救贖;敵人之骨,天使之骨,背信棄義的人化為白骨。
請你回來,為了我的願望,我甘願交換,走向劇終。